“……喂。”米莉有气无力的出声。
“您好,请问您是米小姐吗?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里是名士华庭……”
“物业对吗?催交物业费?”米莉双眼如炬,一手捏着手机,一手用指甲狠狠的扣着墙皮,仿佛只要电话那边的人再多说一个字,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彼时窗外的天那么蓝,白云朵朵的漂亮极了,叹了口气,她是这样的疲惫。
她说,“马上过去。”
物业费按月并没有多少,但接年交再加上是两处房子,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对米莉来说是这样的,毕竟这两处的物业费差点用光了她的积蓄,也就是九月份入学的时候,早早给牛牛交了入托费,不然这会的生活又该拮据了。
钥匙,一直以来安辰给过她,只不过她嫌弃麻烦,从来就没想着带过。
而今天站在防盗门前,忽然的视线就有些模糊了,有那么一刻她多么想,按一按门铃,仍像过去那样里头会有人给她开门。
而开门的人必是安辰无疑了。
却是曾经那么习以为常的事,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都是奢求。
靠着冰冷冷的门板,她仰头,看着纯白色楼板,看着层层递进的台阶,以及数字不断变换的电梯,很想问一句:安辰,你在哪?知不知道好多人都在找你,而我,也想你,也在找你,对了,牛牛想让你接送上学呢,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应她的,是风、是不知名的昆虫在飞,还有那墙角鲜少见到的壁虎。
时光匆匆,不快不慢的飞逝。
周一到周五,再到周末,总是那么恍然,米莉再次见到苏可是在一家超市的生鲜区。
当时她正在称大大的鲜虾,看见她时,苏可显得很开心,拉着她的手说:“米莉,王峰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好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家里坐坐?”
“……不了。”米莉牵着儿子的手,轻轻摇头,很想说一句:很抱歉,她没帮上什么忙。
却是苏可笑笑,“那改天,改天我亲自露一手,好好谢谢你。”
---谢?
因何而谢,难道说是王峰的事?
安辰都没了音讯,她什么忙都没帮上,又是哪里来的谢?
更令米莉惊讶的便是,次日上午,在她刚送走牛牛,一个人正坐在沙发前,看着手里的报纸,寻找什么合适的工作时,她接到了顾子允的电话。
直接了当的说:“上次要你找安辰确认的事,不用问了。”
米莉怔了下,“……然后呢?”
“已经确定了,安父之所以那么照顾温欣的生母,完全是因为两人是朋友,不是什么情侣又或是亲人,所以你和温欣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安辰和温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你们更加不是你所担心的什么乱-伦,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可是。”米莉顿了顿,双眼有些湿润,“我是多么想问他啊!”
直到这刻,顾子允才意识到妹妹不对,他问,“怎么了,你们分手了?难道是因为之前我们怀疑温欣的生母有可能是安父的亲人,所以你以为你和安辰间接性的也有亲属关系?米莉,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米莉苦笑,“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开心!”顾子允是这样明确的说。
米莉吸气,“的确,的确是有点点压抑,但没事。”
“那究竟是为什么,安辰在外面有人了?你缺钱?有人欺负你?又或是牛牛病了?”
一连串的猜想,米莉噗嗤一声笑了,“是,我之前是想过,万一温欣姐的妈妈是安父的亲人,那么我和安辰也算间接性的亲人,可这个不会足以影响到我,哥,你知不知道,他……我找不到他了,是我把他弄丢了吗?”
三个星期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没一点痕迹。
顾子允握着手机,顿了顿,“你是说,安辰,找不到了?”听到米莉的应声后,他噌的一下起身,“那还楞着做什么,赶紧的去报警啊,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难道是那个毒品的案子?好像前几天在法制专栏看到一个原告姓胡的人胜诉,当时的律师就是安辰。
想到这里,顾子允不敢大意,立马去找米莉。
在简单的讲述之后,米莉刚送走顾子允,这边就接到孙院长的电话,说什么报告的事,不用着急,等有空再过来吧,他要出国两天。
一时间,米莉再次怔住了。
先是苏可来问,顾子允来说,又是孙院长来信。
再到现在的,不用问,不用说,以及不用着急,除了意思变了之外,好像顺序都没错,说不出的巧合和意外,难道仅仅只是自己想多了?那么如果没想过,刚好是对呢,接下来联系她的人又会是谁?胡三?邵宇飞?又或是那该死的物业?
带着这样的思想,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两天,米莉总是对手机、对身边的人特敏感,分秒不停的注意着。
却是一切正常的第三天后,在她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时,班导老师像是等她很久了似的,特意在校门口叫住她,“牛牛妈妈,终于见到你了,怎么这两天没过来接送牛牛啊,是不是又上班打工了?”
米莉笑笑,“都是和大妈交替着,有事儿吗?”
“有!”班导老师将胳膊下的文件夹递出来,她说,“牛牛妈妈,这是牛牛的入托资料,已经给您办好了,以后再上课,牛牛就是米昊然,挺好听的名字!”其实,老师很想多嘴问一句,孩子为什么不跟爸爸爸姓安?
虽然没明说,但是学校里不是都在传,代课的安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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