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心剑,玄而又玄,无法说。”梁山眉头微蹙,道:“大抵心剑合一,诸位师兄多从这方面入手。”
陈伦皱着眉头道:“心剑合一,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但真要落实到身心两处,却是极难。”
梁山笑了笑,道:“诸位师兄不妨找花间堂女弟子结成道侣,系上三世情丝,或许有用。”
“哦,真的有用?”
“此中当然有风险,或许能成,或许不能成。”梁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说?”卢奇瞪大了眼睛问道。
“人家不肯说,你们何必苦苦相问。”外头忽然响起皇甫高的声音。
“是大师兄!”众人都站了起来,迎了出去。梁山站了起来,看了拓跋秋蓉一眼,也走了出去。
月光下,梁山就看到一高大少年,眉宇如剑,气宇轩昂。
“你就是梁山伯?”
梁山感觉对方双目光芒乍现,犹如灵蛇吐信,四周空气顿显阴冷。
梁山连忙拱手:“梁山伯见过大师兄!”
皇甫高却没接话,转而对其他人训斥道:“剑道修行,日夜不怠,你们倒好,撺掇着梁师弟笑闹,徒费光阴。二师弟,我不在时你应该做出个榜样来!”
朱勇康脸色讪讪,道:“大师兄,我知道错了。”
“心剑之秘,本就是个人机缘,强求不得的。”
皇甫高言语铿锵,训斥有力,大师兄架子拿足。话没错,但语调却像是横扫一棍,看似是跟朱勇康等人说,实则是对梁山说的。
皇甫高对自己有些许敌意,梁山哪没有看出,淡淡一笑,道:“大师兄言过了,我之所以说三世情丝,却也未曾敷衍。系上三世情丝,眼里心里渐渐有她,自己做不了主,诸般挣扎却是无法,悟出心剑虽为巧合,但心剑亦是慧剑。慧剑斩情丝,却是最好。可见要悟出心剑,有百法却脱离不了一个根本。”
“什么根本?”皇甫高禁不住脱口而出。
前些日皇甫高外出,刚刚回来,在室外就听到里面言谈晏晏,稍一倾耳,原来是那梁山伯来到,不用眼看,心里自然浮现里面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场景。
皇甫高心里不爽,自然出声打断。
初看梁山,貌不惊人,于其他剑气同道比起来,不见其锋芒,更不见其犀利。
师傅剑长老人称隐剑,身上剑气、剑意若隐若现,有时候会觉得师傅就是一寻常老人。虽有这般错觉,但心底多半还是有些狐疑,却不像眼前这梁山伯,全身上下冲合平淡,若不是有一丝出尘飘逸之气,几与凡人相同。
皇甫高言语稍激,内心却并没有那么多不爽之意,只是试探一二,待听到梁山言“慧剑斩情丝”,就不由皇甫高不怦然心动。
师傅说言剑气、剑意、心剑三境界,心剑最高,俯之愈深,仰之弥高,洞洞渺渺而不可穷尽,试问剑道中人,听到“心剑”二字,怎不抓耳挠腮、心痒难耐,皇甫高只是强作镇定罢了。
“要到心最莫可奈何时,就是心剑磨出时!”
梁山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时间齐齐愣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就听闻空中响起剑长老的叹声:“好一个‘要到心最莫可奈何时,就是心剑磨出时’,诚如斯言。”
剑长老居然也在暗中偷听,好一个没节操的长老。
剑长老凭空出现,望着梁山,目露赞赏。
皇甫高身子一拔,剑气四溢,剑长老转过头望着皇甫高,嘴角微翘,道:“突破金丹高阶呢?”
皇甫高面色平静,拱手,语调不卑不亢:“师傅,弟子外出,因缘巧合,九死一生倒也符合梁师弟所说‘莫可奈何时’,侥幸突破金丹高阶。”
“哈哈!好!剑道馆百年来没人突破高阶,你是继郝建长老后又一个,我马上上报上院,准圣子有你一席之位。”
皇甫高面色一喜,道:“多谢师傅栽培。”
“无妨,这是你应该得的。”
内门弟子突破金丹高阶,未必马上就是准圣子。
所谓准圣子,一旦十二圣子圣女峰有空缺,就可以去补缺,地位完全不一样。金丹高阶未必就一定成为准圣子,但是剑修不一样。
朱勇康等人立刻把皇甫高围在中间,一个个道喜祝贺。
“师傅,我也要申请外出历练。”拓跋秋蓉说道。
剑长老眉头一皱,道:“拓跋秋蓉,你身份特殊,身具大夏龙雀,恐一出圣剑堂就被人盯上,旁的修真堂倒也好说,多少会看圣剑堂的面子,但若是强大的散修,那就麻烦,暂时还不可。”
“是!”拓跋秋蓉倒没多话,点头称是,退后三步。梁山望了拓跋秋蓉一眼,她现在已是筑基高阶圆满,看来苦苦寻找成金丹的契机,见皇甫高突破金丹高阶,饶是拓跋秋蓉的心境,也在刹那间起了涟漪,好在她及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