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快步到了祠堂外。
祠堂高大威严,大门开,像张大了口的兽。
梁山稍停顿了下,从偏门入。
“快快,他来了!”立刻有人惊呼道。
“听说在楼台书院用卑鄙手段弄大马小姐的肚子!”一个人啧啧叹道。
“妄想攀龙附凤,可叹可鄙!”另一人鄙夷道。
“听说昨天还把他亲二叔暴打一顿,无耻之尤,蛮横之极!”
…………
奇怪,往日祠堂中这等噪杂定会遭长老们呵斥。梁山一抬头,见上首的八大长老,正中端坐正是族长梁春秋,面色不善。梁子强满脸青肿着站在下首,看到梁山脸现怒色。
不对,这家伙表情不对,上门讨打居然是演戏!
梁山心里一沉。梁山以前有个表演系的女友。
梁山往年轻子弟位置一站,旁边人立刻躲开。
梁春秋五十来岁,颚下飘着长须,身着青衫长袍,看起来儒雅,其实却是接近炼气的身手。武者分炼皮、炼骨、炼气。晋级炼气就世人说的先天宗师。
他扫了梁山一眼,广袖一撩,起身,祠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今日叫诸位来是宣布一个事!”梁春秋目光凌厉,扫视全场,“梁家今有不肖子孙梁山伯,行为乖张,寡恩廉耻,不尊师长,殴打长辈,如此不忠不肖之徒,从今日起逐出家门,家中田产一律没收,房产作价三百两,三日内搬出梁家坞!”
此言一出,有人发出惊呼。
梁山万没想到是竟是要开除他,双肩微颤,乱世中,没家族庇佑,人命实贱如草芥。
大长老站起,道:“梁家出此不肖子孙梁家着实蒙羞,今日此举实属无奈,希望梁家子弟,以儆效尤!”说罢,大长老目光扫视全场,众人肃然。
“梁山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梁春秋徐徐开口道。
所有人目光都聚在梁山身上,鄙夷有之,幸灾乐祸有之。
看来,昨日梁子强上门讨打算精心安排,真是“大手笔”!
梁山心中愤懑,可是,想看自己笑话,做梦去吧!
“就这些?”梁山一脸无事的表情。
众人一愣,梁山伯是不是受刺激大了,没听明白?
“一百五十年前,马家跟我们梁家提鞋都不配!”梁山声音有些大,“再看看现在的马家,人家为什么能成为士族?靠得是什么?没有别的,唯家族内齐心协力耳!”
梁山此言一出,有两三个长老垂下头。
梁山拍了拍胸脯,道:“赶我走?我梁山伯是什么人?他们马家的千金大小姐我都敢睡,你们敢吗?”
“梁山伯,你竟敢咆哮祠堂?!”梁春秋怒喝。
“我有什么不敢,刚刚族长大人不是开了我吗?我都不是梁家人,梁家管的着我吗?!”
梁家后辈子弟全呆了,从未有人当面顶撞族长大人。
十年前有一个梁家子弟仅仅是出言不逊,就差点就被执行家法打死。
梁春秋须发怒张。
“族长大人,就你年轻的时候,恐怕连马家小姐丫鬟的手都没拉过吧。我可是小姐丫鬟一起伺候着,这就是爷们!”梁山掷地有声。
梁春秋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一开始心里还微有不忍,现在全没了。
这根本就是个祸害!
年轻的梁家子弟却有暗自佩服的,从来没人在祠堂这般口出狂言,“之乎者也”全抛掉,这么粗鄙,这么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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