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可怕!好可怕!
邓萌抓了抓头发,嘶的倒吸一口气,忽然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哎,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动手动脚来着?”
北三少:“……”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你是北家的三少爷,那整个医院都是你的,要赶走一个医生,对你来说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可实际上来说,我、我……我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大哥不喜欢我干涉生意上的事情。”
邓萌嗤笑一声,斜眼打量着他:“你见过28岁的孩子?”
“……我心理年龄小,不行?”
邓萌懒得跟他纠缠,屈指扣了扣沙发扶手:“你就直说,到底帮不帮我吧!你要不帮,我就给北墨生打电话说你趁他不在性騒扰我!”
北三少心一横,下巴一抬,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这事儿真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倒是鲜少见到他这么有骨气的时候。
邓萌郁闷的咬唇,其实刚刚威胁他的那番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唬不住,全北家都知道北墨生跟她并不睡在一个房间里。
而且依照北墨生的性子,估计就算她真打电话告诉了他,他顶多象征性的安慰她两句算了。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啊。
暖气充足的咖啡厅里,邓萌一边吃着芝士蛋糕,一边打着草稿,正酝酿着,对面的座椅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开,一抹熟悉的身影随即落座:“找我?”
邓萌丢了叉子,一本正经的执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后,才冷着脸淡淡‘嗯’了一声。
“什么事?”
邓萌清清嗓音,双臂环胸,一派谈判的架势,双眼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转去其他科室吧,要不辞职去其他医院也成。”
季生白也没表现出一点吃惊,仍旧闲适而淡然的模样:“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算是……罪行揭露后给你的一个最轻的处罚吧。”
邓萌抬高了下巴,竭力让自己显出审判官一样的威严与庄重:“醉酒那晚的事情我记起来了,你说是我强暴了你,之后又利用我的愧疚心各种兴风作浪,这些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麻溜的从我眼前消失,从今以后别再打我的主意,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话音刚落,服务生便端上来一杯黑咖啡。
季生白没说话,也不管咖啡有多烫,执起来便喝了一口,喝完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放,抬眸看向她,仍旧冷静的不像话:“你说那晚的事情你记起来了,你记起来什么了?”
邓萌被他反问的一阵心虚,又很快镇定下来。
想了想北三少当时的口吻,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你觉得一个女人醉酒后真能强了一个男人?这不过都是那些花花公子们爽完之后用来推卸责任的借口!你真把我当傻瓜了?”
莹白的指尖滑过咖啡杯边沿,男人眉眼半敛,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
“所以说,你并不是记起那晚的事情了,而是突然醒悟过来,一个醉酒的女人不可能把一个没醉酒的男人怎么样?”
他口吻很平静,平静到让邓萌莫名的有些不安。
“那、那又怎么样?”
她结结巴巴的接话:“你这算是间接承认了是不是?承认并不是我强了你,而是你强了我,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利用我的愧疚以实现你不可告人的企图!”
滑动在咖啡杯上的食指倏然顿住,男人微敛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是北三少告诉你的么?”
“……”
邓萌窒了窒,不等仔细思考一下,已经反射性的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就后悔了,但想一想也没什么,那可是北家的三少爷,上头有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北梵行,他还能吃了他?
季生白靠向椅背,淡淡瞧着她:“听说北家出了个花花少公子北三少,思维行事都异于常人,说的好听点叫特立独行,说的难听点,是精神有问题,这种人说的话,你也信?”
精神有问题?
她虽然不怎么待见北三少,但也算不上是有精神问题吧?顶多……是活泼过头了。
“你也不用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了,我相信北三少说的话,他不会骗我的!你麻溜的,要么转科室,要么辞职!当然,你要实在厚脸皮待在那里也行,大不了从今以后我就把你当空气了!”
说完,拿起外套便起身,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