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赏光来啊……”
大家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似的,一个个的又都笑开了。
欢声笑语中,林晚晴忽然惨白着脸站起来,甚至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捂着脸便跑开了。
偌大的餐厅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尴尬中。
林晚晴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贤惠温婉,嫁入南家后便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南家的大少夫人,专心伺候公公婆婆,鲜少出门,像这样失礼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她身上。
南夫人很快推开座椅站起来解释:“晚晴这两天一直不太舒服,你们别介意,先吃着,我去看看她……”
郝小满笑了笑:“还是我跟慕白去吧。”
郝小满陪着南慕白出去,不一会儿便在葡萄藤下的廊道里看到了林晚晴。
她背对着他们,似乎崴了脚,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双肩微微颤抖,明显的在哭。
隆冬季节,又刚刚下了大雪,即便是廊道里没有积雪,这会儿地上肯定也冰冷刺骨,单薄的连衣裙抵御不了任何的风寒,坐在那里的感觉可想而知。
郝小满在廊道入口处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南慕白:“你过去劝劝她吧。”
毕竟场合不对,不管怎么样,至少先把她的情绪抚平,里面还有那么多客人呢,总不能让他们看了他们南家的笑话。
南慕白大概也没见过向来知书达理的林晚晴如此失态的一面,没有像往常那样冷漠的拒绝,但也没有主动靠近,只是微皱着眉。
他那样深沉的凝望一个人的模样,郝小满并不陌生。
之前她从北梵行的公寓里出来,在肯德基等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
直到现在,郝小满也无法理解这是怎样一种眼神,代表着他怎样的情绪。
可至少,她知道这种凝视是特别的。
而现在,这种特别,落到了林晚晴的身上。
良久,他才终于抬步向她走去,步伐比平时来的要缓沉许多。
只能容得下两个人的廊道很长很长。
两边白雪皑皑,寂静的像是荒无人烟的北极,偶尔能听到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弯折的声音,雪堆重重落地的吱呀声。
郝小满站在廊道的入口处,之前没觉得冷,等他一步一步走向林晚晴的时候,那股仿佛被排斥在某种屏障之外的寒意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向着她侵袭而来,她忽然有种想要把他叫回来的冲动。
好像现在不叫住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叫住他了似的。
但下一瞬,理智又告诉她,不要在这种时候使小性子,家里还有客人,不能让客人们看了他们的笑话,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很久很久以后,再回想起这一幕,她仍旧难掩心中的懊悔。
不该让他过去的,不该让他过去的。
如果他没有过去,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躲过很多很多的曲折?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雪下的很大,她的发上、肩头很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她听到林晚晴崩溃的哭喊声,看到她用力的撕开了身上的衣服,雪白纤细的肩头上,一道道狰狞恐怖的疤痕赫然乍现。
“你害死了他此生挚爱,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她攥紧了拳头,一下一下重重锤在南慕白的肩头,泪水决堤而下:“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兄弟情,他只要他的女人!如果……如果我不嫁给他,受到折磨的人就会是你!我不是因为他是南家的大少爷,想做南氏的总裁夫人才嫁给他的,我是替你受苦才嫁给他的!每过一天,我就要撕裂自己一次!他要我每天每天都记住疼痛的感觉!替你!替你记住这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