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平时装高冷大少也习惯了,也不怎么会和姑娘聊天,就随手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新闻。
由于此处新楼盘一应设备还不是很完善,凌岳是自己安装的接收器。他正在随手翻看着电视节目,突然从一个不知名的频道,看到了一个播音员正在用E语播报着一则“重要新闻”:
“据可靠消息,有消息灵通人士称A国DZ组织的大头目库尔班今日被发现死于金新月。有相关人士猜测可能是由于内部暴乱所引发的意外现象。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这个组织由一个仅有十余人的**小型武装力量,逐渐扩大到了如今遍布中亚多个国家,组织设在D国的一个组织庞大,构成完善的恐怖组织……”
“是他们做的吗?”凌岳突然被一声冷清的女生打断了思绪,抬起了头。
看着女人那重新又恢复了一片冷静淡然的面容,凌岳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他去了AFH,去了瓦尔坎。”女人依然步步紧逼,但语气竟是惊人的平和,没有一丝波澜。
凌岳随手翻看着新闻,声音随意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们小队有人直接负责,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梧桐撇了撇嘴角,语气却依然是带着逼迫的冰寒:“那封阻止他出去的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不要跟我说是大街上买的,我的智商很正常。”
凌岳终于从电视中慢慢抬起了头,猛地站了起来:
“李梧桐同志,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胡杨树,他是一名H国的军人,他本身就有责任和义务来保卫我们这个国家。上一次,我那样做,已经是看着A计划的面上了。要知道,只要是一名真正的H**人,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当个逃兵。所以,我很郑重的告诉你一件事情,就在昨天中午,胡杨树同志,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将他调离战场的决定。他说,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前线,死在进攻的路上。”
李梧桐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这个突然变得满身都是戾气的男人。
她一双杏眼微微眯了起来,眼神也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突然,女人一伸手抓向了凌岳的肩膀,凌岳毫不迟疑得迅速还击。二人你来我往迅速纠缠在了一起。
拳拳到肉的疯狂,重重击打的淋漓快感让两个心理都有些别扭委屈的人好好的放肆了一把。
拳来脚往间,室内被搞得一片狼藉,桌倒几翻。乒乒乓乓地打到最后,两个人都忘记了自己最初动手的初衷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李梧桐被凌岳抓住了一丝破绽,一拳打在了她高耸的胸前,而凌岳则在梧桐跌出去的同时,被一拳揍歪了下巴。连鼻子也被打开了花。
两个人都重重倒在了地上。这一次,谁都没有再爬起来。
梧桐突然咧开了嘴,无声笑了起来。两行晶莹的泪珠从腮边滑落到了一片狼藉的地上。
“我总是梦见地狱,火海,山崩地裂,魔鬼,怪物,残肢断臂……这让我很不正常。我总是想要杀人,有时候自己都无法控制。
但自从看见了胡杨树,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噩梦没有了,失眠也好了。就连阳光都感觉比以前看到的明媚了许多。我以为我有救了。我以为我也是能被上帝眷顾的孩子了。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很骄傲,很冷酷的人,我从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女人,直到碰见了他,我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我曾经祈求他不要放弃我,不要丢下我。
我从来都没有那么脆弱过。我曾经以为就是屠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有一丝得畏惧。
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现在很害怕,是真的害怕。我受不了那种从心底深处生出的恐惧。”
李梧桐轻轻翻起了身,就这么直挺挺跪在了一片狼藉,到处是玻璃,木屑碎片的地板上,任凭膝盖上的鲜血汩汩地流淌而出。眼睛却直勾勾看向了那已经坐起了身的凌岳。
“我求求你,让我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也好。
瓦尔坎根本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那里地形复杂,派系林立,就是最先进的装备也探测不出那些武装人员藏身的层出不穷的山洞。但是,我可以,我曾经去过那里,我知道那里的一些情况。我去了对他们是会有帮助的。”
凌岳被此时梧桐的样子惊得有些呆住了。女人那张永远冷静睿智的脸上,此刻泪痕遍布,方才满满的还全是恐惧和慌张,现在却已经迅速恢复了冷静和睿智。
她的膝盖下面是迅速晕散的鲜血,那鲜红鲜红的颜色将女孩儿身上的白裙子映衬得分外的刺目而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