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音乐盒。
并不精美,且在温凉看来,年代有些久远,用木料制作而成的,一打开来,里面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女孩在旋转。
虽然制作的有些粗糙,但是温凉却觉得当初制作这个音乐盒的人,想必是放了很多心血在这上面的。
一回到房间,容湛就将小袋子打开,将里面的这个音乐盒给拿了出来,动作是十分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将里面的东西弄坏了一样。
然后,音乐盒被他打开,于是,整个房间里都回响了音乐声盥。
温凉还是有些奇怪的,没想到这音乐盒还能转动。
一整个晚上了,容湛放着这个音乐盒听了一整个晚上,音乐声停了,他又转动了发条。
这样来来回回,一直都没有停止泷。
其实这个音乐盒里面只有一首音乐。
——祝你生日快乐。
于是,温凉便明白了,这是一份生日礼物来的。
应该是那个叫楚笙的女人在过生日收到的礼物。
温凉洗完澡,将一切都弄好了,出来的时候,看到容湛还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双眸紧紧地凝着那个音乐盒,听着它发出的声音。
他是背对着她而坐的,那背影在映在温凉的眼眸里,带着无限的落寞与寂寥。
温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些感觉,只知道此刻的容湛,不再是那个强大到无坚不摧的他,而是会让人心疼的。
她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并没有出声叫他,而是陪着他一起听音乐。
就好像是他们都听得着了迷,然后忘记了要说话。
于是,这个偌大的华贵的套房里面,只是这一种声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容湛才终于转过了头,“温凉。”他唤。
“你说。”温凉眉眼柔软,眼眸带笑。
“这是楚笙的东西……”
温凉的心滞了一下,然后轻笑道,“嗯,这是楚笙的东西。”
得到了她的回答之后,容湛就将音乐盒拿了过来,细细的观察起来,就好像这个音乐盒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这世上最珍贵的礼物一样。
然后他指着上面转动着的小人儿,对温凉道,“这个是楚笙,她曾和我说过,这是她小时候过生日的时候,她的父亲亲自给她制作出来的生日礼物,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容湛顿了顿,“好看么?”
温凉用纤细的指尖轻轻的点了点上面的小人儿,“好看,楚笙长得也必定很好看。”
在温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容湛似是在回忆楚笙的模样一样,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面,半晌,才看着温凉,轻轻的应了一句,“嗯。”
……
半夜的时候,温凉突然惊醒。
她睁开了眼眸,在黑暗中慢慢的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
她此刻正在容湛的怀里的,感觉到他的异样。
拿开了他的手,温凉侧过身体去将灯打开。
只见容湛英挺的眉心紧紧的皱着,这么冷的天气,他的额角却冒出了许多的冷汗,嘴里说了些呓语。
温凉知道他必定是做了个梦,不知道梦中出现的是谁,让他成了这个样子。
温凉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容湛……”
也似乎是在那么一瞬间,容湛就张开了眼眸,他的眸光有些苍白与颤抖的。
温凉拿了手帕将他额角处的冷汗擦干净,“做噩梦了么?”
容湛大掌微抬,将她的小手包裹住,拿下来,然后紧紧地凝着她,将她完全锁在自己的眸光之下,他问,“温凉,你会不会离开我?”
温凉怔了怔,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是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的。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总觉得此刻的容湛是不同寻常的,是难得的脆弱的,温凉不能不让自己想到了楚笙,定是因为楚笙让他这样的。
温凉此刻的心有些乱,她不明白容湛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两人最终的结果是各安天涯的。
所以她想,她既然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那么她就选择忽视了。
她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再度往上,帮他揉着太阳穴,“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才会做的噩梦,我出去给你倒杯热牛奶。”
温凉说罢起来,将脚放进棉拖里面,可刚站起来,手腕却叫人拽住。
温凉轻轻的闭了闭眼,她确实是在逃避的,而他确实也不准她逃避的。
很快的,她纤细的腰被揽住,然后,她被放平躺好,容湛低下头,深深的凝着她,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温凉,你连骗骗我都不肯么?”
温凉纤长的睫毛微抬,“我不喜欢说谎。”
容湛却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地笑了,唇角的弧度,正好勾勒成魅惑倾城的模样。
可是温凉却觉得他这样的笑容,多少带了些荒凉。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笑,所以便转过了头。
可是她很快的便被人轻捏住了下颚,然后她纤细的脖颈容湛的大掌拖住,唇被温热封住。
温凉盯着那微弱灯光下,两人交缠的影子,突然觉得很可笑的。
事情再一次演变成了这样。
他前一刻明明嘴里念念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而下一刻却纠缠着她,掠夺着她的身体。
她真的在笑了,笑出了眼泪,从眼角处滑落下来,流到嘴角处。
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很苦很涩的味道。
容湛听到她轻轻的笑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肩膀,他的眉眼沉痛,眼里布了些血丝,声音更沉痛,“温凉……”
她没有抬眸看他。
容湛就拥紧了她,头低了下来,薄唇轻贴在她的耳旁,“楚笙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温凉纤细的身体颤了颤,依旧没有抬眸,也没有出声。
“楚笙长得很美,可是这世上却很少人知道她的容颜,因为她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孤独寂寞了一辈子,在很年轻的时候便死去……”
容湛顿了顿,似在收敛情绪。
“如果可以,我很想把她所有的故事都说给你听……”
这是一个让人心碎心疼的女人……
温凉终于是抬起了眼眸,从容湛的眸中看到了最深最沉的痛,她的手臂微微抬起,回抱住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话。
似乎,此刻,她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
可容湛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又像是被笼罩在巨大的黑暗中,他看不到一点点的光明。
他此刻那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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