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祖,一个法医,”神秘人士看出柏皓霖的挣扎,继续说,“不仅篡改证据,还犯下了两起杀人重罪,他悔改了吗?你也听到他最后对你说的话吧?他说什么来着?”他停了几秒钟,做恍然大悟状,“他说‘我已经爱上杀人的感觉了’,你也听到了吧?”
听得非常清楚。
“你学过犯罪心理学,你来告诉我,若是他不躺在这里,他有多大的可能继续作案?警方抓住他的可能性多大?就算他被抓住了,他会不会利用医学知识为自己脱罪?他最终会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一旦恢复自由,会不会吸取教训,不再伤害无辜的人?”神秘人士连珠炮似的发问。
柏皓霖沉痛地垂下双眼,他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当然知道最终结果,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周成祖肯定会成为新的连环杀手!他不会再有负罪感,他将为了追寻快感继续杀人,除非有人阻止他,否则他绝不会停手。
神秘人士从柏皓霖的神情中读到了答案,他一边伸手解开了系在脑后的口罩绳子,一边说:“杀手准则第八条: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幻想,能够阻止魔鬼作恶的只有魔鬼本身。”口罩应声而落,他的容颜完全展露在柏皓霖眼前。
柏皓霖震惊了,他想过很多人,可是独独把他排除在外,而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人——范国懋!
“很震惊吧?”范国懋已经预料到了柏皓霖的反应,“杀手准则第九条:最好的猎手都是最好的隐蔽者!隐藏自己的本性可以掩盖所有的足迹,但也会伴随着自我牺牲!”
“你——你的腿是装的?”柏皓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范国懋,将目光定在他的腿上。
“十二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的生命,我也身负重伤,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完全康复。”范国懋平静地说。
柏皓霖不解了,意外死亡怎么会激起他杀人的**?
“是死于车祸,却不是意外,肇事司机是财政部部长,事后,他给了我两百万,要我息事宁人,我气愤之极,数次到警署报案,都被告之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我写信给法院、写信给国民议会、写信给一切我认为可以公正地处理此事的地方!可是所有信件都石沉大海,我的心在那时就已经死了!”范国懋露出厌恶的神情,“我用妻子的保险金买下这座楼的地库,并且改造了它。妻儿的周年祭日,我就在这里杀了那个浑蛋!”说到这,范国懋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地微颤着将它释放出来,“当他哭着求我饶过他的狗命时,我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虽然手刃了仇人,可是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落寞,究竟谁应该为我的妻儿的死负责?是他?还是**的制度和现实?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自己踏出一条血路!”
“十一年?有多少亡魂死在你手中?”柏皓霖再次震惊了,之前他推测他的杀龄是五年,现在看来自己远远地低估了他,也大大地小觑了警方的无能!
“算上他的话,有一百一十八人。”范国懋平静地说,神情中没有丝毫自豪,也没有半分夸耀,仿佛只是在说一个平凡的数字。
柏皓霖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百一十八人,十一年间这么多的人失踪,其中肯定不乏达官显贵,为什么警方竟丝毫没有察觉?
“这就是准则的重要性了,如果你能够严格按照准则执行,他们将永远也抓不到你,不,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对此,范国懋有相当的自信,因为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是不是药效过了,周成祖醒了,也许是手脚的束缚感令他很快恢复了神智,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摇晃着,试图挣脱绑住他的绳子。
“别白费力气了。”范国懋微微回头,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老范,你这是做什么?”周成祖惊惶失措地喝问,他看到柏皓霖正拿着匕首对着范国懋,急忙向他求救,“柏医师,救救我!”
周成祖的呼救声将柏皓霖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他看着他一脸愁云惨雾,竟无法产生一丝同情。
“你现在要怎么办?”范国懋将选择权交给了柏皓霖,“忘了他之前做的事、说的话,杀了我救他?还是和我一起伸张正义,为死于他手的亡魂超度?”
柏皓霖拿不定主意,可是握着匕首的手却禁不住颤抖着。
“如果你不动手的话,我就动手了。”范国懋看出柏皓霖的犹豫,他转过身,走向周成祖。
“你干什么!”周成祖见范国懋向自己走来,尖叫着,他拼命挣扎,随着范国懋的靠近,周成祖下意识地往后仰,只可惜他的后脑勺紧贴着冰凉的手术台,早已无处可逃。
范国懋走到周成祖面前,从衣包里拿出一张已经打印好的认罪书:“这是你所犯下的罪行,你自己好好看看!”他说着将认罪书放在周成祖眼前半尺处,以方便他阅读。
周成祖快速浏览着,很快,他的脸部开始不住抽蓄,因为上面记录了他的作案动机和手法,过程叙述的精确程度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出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范国懋轻描淡写地说。
“你在第二起案件时就发现了?”柏皓霖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唾液,”范国懋回头看着他,“由于第一具尸体发现得早,字条上没沾多少唾液是可以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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