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固定到死者的居所,除此之外,对他一无所知。”
“有没有可能他自己就是医生?”柏皓霖道,“如果他有医学背景,就不必假手于人。”周成祖没有留胡子,这极有可能是他以前故意伪装的。
“这也太……”朱警长露出恶心的表情。
“我同意柏医师的看法,”范国懋说,“这是目前唯一的合理解释。”
“好吧,我去查一查死者的交际圈里有没有医生。”
朱警长离开后,柏皓霖瞄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周成祖,只见他面带愠色,眉头皱起,嘴唇紧绷,似乎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躁郁。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周成祖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电话:“喂,法医处,哦,在哪?好,我马上到。”他挂了电话后向范国懋道,“范医师,有案子,我去吧。”
“嗯。”范国懋应了一声。
待周成祖走后,柏皓霖问:“范医师和周医师做同事多久了?”
“快四年了吧,怎么了?”
“同事四年相互之间还用敬语,似乎周医师有些难以接近啊。”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范国懋道,“我不愿意与活人打交道,所以才选择做法医。”
“这么说范医师并不是法医专业毕业的喽?”柏皓霖听出了端倪。
“我以前是整形医师,”范国懋对柏皓霖的洞察力有些吃惊,但还是如实告之,“出了车祸后,才转学法医病理学。”
柏皓霖知道范国懋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过去了两小时,当周成祖推着放着一具新尸体的推车走进法医处时,他的神情沉重,向范国懋和柏皓霖宣布道:“又发现了纸条。”
“这次是什么?”范国懋皱了皱眉。
“骄傲。”周成祖将推车放在解剖台旁边,范国懋帮他把尸体抬上解剖台。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高中生,据他的同学称,他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前部头骨受到碰撞,导致硬脑膜出血而死,原本是一起意外死亡案件,可由于纸条的出现,被确认为连环杀人案的第四起。
周成祖和范国懋开始验尸了,柏皓霖则站在一边,虽然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还是令他有些不适,但相比以前,生理和心理上已经习惯多了。
“手骨骨折。”范国懋一边检验一边说。
“有人推他?”柏皓霖问。
“不,从楼梯摔死的人很容易造成手骨骨折,而且通常都是头先着地。”范国懋道。
“说得不错,每年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死伤的人数可不亚于车祸。”周成祖说。
“这么说应该是意外了?”
“是不是意外可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周成祖对柏皓霖的结论有些不满,“依我看,是伪装成意外的遂意谋杀。”
这结论还真是轻率。柏皓霖在心里冷笑着,他当然知道这是周成祖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故意而为,可惜周成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精心为他设计的陷阱中。
柏皓霖趁着他们在做尸检时,随手翻看了周成祖放在桌上的调度表,记下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巡警的名字,然后离开了法医处。
柏皓霖找到了调度表上的两名巡警,向他们询问现场的情形:
“这么说你们在听到专线广播后第一个赶到了现场?”
“是啊,当时我们正好在那所学校附近巡逻。”
“你们到了以后有没有碰过尸体?”柏皓霖又问。
“我试了试他的脉搏,已经死了,然后打电话通知专线,请他们派法医过来。”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注意到死者嘴里是否有字条喽?”
“巡警的职责是保护现场,不是验尸。”警员耸耸肩。
“那么在场的学生有没有接触过尸体的呢?”柏皓霖继续问。
“据我们所知,没有。现在的学生很聪明,他们知道触碰尸体是不明智的,所以现场保护得很好。”
“这些情况你们也告诉法医了吧?”柏皓霖试探道。
“是啊,当然要告诉他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柏皓霖向他们诚心道谢。
很明显,这又是周成祖暗中将字条放到受害者的嘴里,伪装成第四起连环杀人案,以妄图将警方的视线从第三名受害者身上转移,柏皓霖当然不能让他如愿。
柏皓霖径自去了一处。
由于出现了新的受害者,一处的警员都在忙着收集与其有关的资料,郑警司则大汗淋漓地在一边不停地催促他们,看得出他已经心力交瘁。
“郑警司,”柏皓霖走到郑警司面前,“可以聊两句吗?”
“现在不行。”郑警司生硬地拒绝了。
柏皓霖正想说服他,赵署长快步走进一处,还没到两人跟前,就大声道:“皓霖你在正好,你们两个跟我进来。”他说着径自走进郑警司的办公室。
郑警司的脸沉了沉,他知道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却又添了一具尸体,少不了一通责骂。
不等办公室的门掩上,赵署长就发问了:“现在有什么线索?”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有一个情人,目前他是最大的嫌疑人。”郑警司道。
“查到他的身份了吗?他是否与另外三起案件也有联系?”赵署长问。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郑警司的额上浸出汗珠。
“举报电话方面呢?”赵署长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都是一些没用的信息。”郑警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