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柏皓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昨晚加班到七点半,下班后去吃了碗面,然后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家又辅导孩子做作业,再看了会儿书,十二点左右睡觉。”那名警员流利地说。
“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柏皓霖微笑道。
警员一脸“上当了”的表情。
“这就是编造谎言的弊端,”柏皓霖解释道,“反复询问是识破谎言的技巧之一,但现在的刑事案件越来越趋于高智商犯罪,有预谋的罪犯极有可能在询问之前就已经反复练习过,所以对肢体动作、行为表情的观察就成为了一项重要依据,因为时间有限,暂不作过多的解释,有兴趣的同仁可以单独找我讨论。最后我想用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话做结束语:没人能保守秘密,即使双唇紧闭,指尖也会说话,每个毛孔都泄露着秘密。”说完,柏皓霖向大家鞠了一个躬,以感谢他们抽出宝贵的时间。
一处的警员们给予柏皓霖热烈的掌声。
回到办公室后,柏皓霖将他列在表格上的一处警员的名字全部删除。
柏皓霖故意使用了徐东平经手的案件就是想看他们的反应,他相信如果神秘人士身在其中,一定会有细微的动作,但是他没有发现其中有人行为有异,所以将他们全部排除。
柏皓霖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这是一个笨办法,但现在并没有更好的方法。
有了一处警员的口碑相传,接下来的授课就轻松多了,警员们也都很配合,柏皓霖仅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将白虎警署所有部门都巡讲了一遍,可惜的是,对于神秘人士的身份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
这天下午快下班时,柏皓霖接到赵署长的电话:“皓霖,不少警员都反映你讲得很不错哦。”
“谢谢赵署长夸奖,其实是大家捧场。”柏皓霖谦虚地说。
“我把这事报给了司马警监,他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所以想麻烦你到朱雀、青龙和玄武警署作同样的巡讲。”
“没问题,很高兴我能够帮上忙。”柏皓霖笑道。
“费用方面不用担心,你这么为警署着想,我当然不会让你做白工。”赵署长道。
向赵署长道了谢,挂了电话后,柏皓霖轻笑了一声。
当初他找赵署长提出这件事,第一个目的想借用他的权威逼迫警员参加,第二个目的是作为他的跳板——柏皓霖本身并不太方便直接与其他三个警署的署长联系,由他去说就最好了——从李望龙杀童案,赵署长频频接受谋体采访来看,此人极爱出风头,他当然不会错过向上司显示自己功绩的机会,现在是双赢局面。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一名警员拿着一个文件夹推门而入:“你好,柏医师,我是二处的陈浩,最近接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他的肩章表明他是一名警长。
“意见谈不上,只是一些建议。”柏皓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是这样的,9月4日凌晨一点四十六分,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的报案电话,说东壁街268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他说着将案件资料递给柏皓霖。
柏皓霖接过,翻开文件,看到了张辉所在社区的照片。
这是柏皓霖安排巡讲的第三个目的,若是自己主动介入张辉的案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所以他巧妙地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赢得了办案警员的信任,让他主动向自己寻求帮助。
“匿名的报案电话?”柏皓霖重复道,“当时的录音资料可以借我听一下吗?”
“当然可以,”陈浩见柏皓霖感兴趣,像是见到了救星,“不过我和我的组员听过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出夹在文件中的光盘交给柏皓霖。
录音很短。
“您好,这里是110,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进了邻居的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声音非常轻柔,听得出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请问您的地址是?”
“东壁街268号3幢101号。”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录音太短了。”柏皓霖带有歉意地说,“你们有交给影音检验处分析过吗?比如背景音、电话来源等?”
“有的,电话是从离那个社区不远的投币电话打出的,我们也找过监听专家,但他们说无法通过低语来判断其身份。”
“尸体方面呢?”柏皓霖又翻到法医报告。
“死因很简单,利物刺入心脏致死,凶器上只发现了死者的指纹。”
“毒理检验呢?”柏皓霖又问。
“毒理检验?”陈浩重复道,不知道柏皓霖为何如此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