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钱和钱上的警徽、配枪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原以为彭涛是个疯子,没想到竟是这种令他们也很尴尬的情况。
“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以为彭涛或许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哪条法律规定了不许带钱上街?”彭涛正在气头上,冲口而出,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一人将彭涛带走,另一人则将人群驱散,最后彭涛连同黑包一起被他们一起送上了警车。
看着警车在刺耳的呼啸声中消失在街角,混在围观人群中的柏皓霖取下头上的帽子,掏出手机:“您好,请问是朱雀警署的曾警督吗?我是昨天给您打过电话的柏皓霖……是的,正是家父,是这样的,我正在做一项关于罪犯的精神分析方面的学术调查,如果可以,想到贵署收集一些资料……太谢谢您了,那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柏皓霖这才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一小时后,TMX市朱雀警署
柏皓霖找到朱雀警署行政部的曾警督寒喧了几句,曾警督便主动进入正题。
“皓霖,你需要哪方面的资料?”他曾受柏父的照顾,对他的独子自然也愿意多加照顾。
“曾警督应该还记得,两年前有一个疯子在闹市区砍伤了七名无辜的市民,其中两人因伤势过重当场死亡,法院最终判处此人死刑。当时这桩案子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家都在讨论犯人在犯罪时的精神状态是否应该作为量刑的依据,以及如果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伤了人,究竟应该由谁负责。”
“嗯。”曾警督点点头。
“虽然各大主流媒体都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反对对精神病人用过重的刑罚,但是大部分执法人员都更担心一旦开了先例便会有人以‘精神疾病’为由逃脱法律的制裁,其实后来已经有一些案子已经这么做了。”
“的确,毕竟不管是法律,还是刑侦技术,我们都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是以法官的主观判断为最终审判依据,这本身就是法制不健全的表现。”曾警督赞同柏皓霖的看法。
“修宪是需要很多的理论和实践的支撑,所以想请曾警督帮忙安排我与一些行为异常的罪犯见面,”柏皓霖不等曾警督说话,随即道,“当然了,我很尊重犯人的**,不会留下影像资料,研究材料上也不会留下犯人的真实信息。”
“这不难,我可以安排你到拘留室单独与犯人见面,里面没有监视系统。”曾警督很自然地顺着柏皓霖的话做了。
“谢谢您了。”柏皓霖感激地说。
在曾警督的安排下,柏皓霖在拘留室里见了几位罪犯,但其中没有彭涛,在问完第四个犯人后,柏皓霖问等在拘留处外的警员:
“请问最近你们有没有捉到行为比较异常的犯人?”
警员受到曾警督的嘱托要对柏皓霖的要求尽量满足,自然也不遗余力地帮他。
“今天上午倒是才捉进来一个,”他一边查阅着资料,一边说,“不过他有点特殊,也是一名警员。”
“是什么原因呢?”柏皓霖问。
“有伤风化。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本来应该马上通知他所属的警署,但他却拒绝了。”
“就他吧。”柏皓霖知道此人就是彭涛。
十分钟后,柏皓霖在拘留室见到了面容憔悴的彭涛。当彭涛见到柏皓霖坐在那儿时,竟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全由柏皓霖一手策划,但也觉得他出现在此不会那么简单。
“真是意外啊,彭警长。”柏皓霖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冲他微笑道,笑容中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哼,你怎么在这?”彭涛坐在柏皓霖对面,嘴上自然没有好气。
“我听说彭警长不仅在闹市区当场脱衣,还手提百万巨款,不知彭警长能不能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呢?”柏皓霖笑道。
“关你屁事,滚!”彭涛原本就心情烦躁,哪里受得了柏皓霖这番嘲讽。
“彭警长,我是来帮你的,你这么说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柏皓霖不理会他,继续道,“况且——你也应该清楚,你的罪孽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你什么意思?”彭涛隐约觉得他在暗示着什么。
“彭警长是聪明人,”柏皓霖悠然自得地说,“否则文泽和小昱——那个原本被救出的孩子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上!”他说着目光犀利地看着他,眼神如一把尖刀,好似要刺穿彭涛的身体。
彭涛一怔,他没想到柏皓霖竟会如此直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如何为自己开脱。他不自然地将椅子向后移了移,身子也不由地往后靠,“你,你有什么证据?”
“你将椅子向后移,说明我说的话令你不安,你想与我保持距离以保护你那可怜的小秘密。”柏皓霖冷笑道,这屋里没有监视器、没有旁人、更没有单透镜,他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亦是他选择让彭涛被朱雀警署逮捕的原因。
彭涛不知道柏皓霖知道多少,更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他只能三缄其口,可是细汗却从他额间浸出,后背的寒毛危然耸立,如临大敌。
柏皓霖继续道:“我知道你只是执行者,很多事都与你无关,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我绝不会对第三个人提起我知道的事。”
“哈哈,柏皓霖,你以为唬得了我?”彭涛仰天笑道。
“是,如果李鹰还是你的靠山,我当然奈何不了你,可是如果被他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其实是被你杀的,会怎么样?”柏皓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将存放在手机上的照片给他看。
“你!”彭涛大喝着,“原来是你!这一切全是你的计划!!”他说着就想扑上去夺过他的手机,可是他的手被反锁在椅背后方,任由他如何挣扎,也碰不到柏皓霖分毫。
“是的,的确是我将李望龙绑了小木屋,是我将一把沾有猪血的匕首放到他手里让你以为他杀了你儿子,是我躲在暗处将你把李望龙杀害的情形拍下来,这一切全是我做的,但不要忘了,我也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柏皓霖不紧不慢地将手机放回衣包,“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到白虎警署给警员做心理评估,现在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吗?我可以以你精神状态不佳为由替你开罪,也可以马上将与你性命攸关的证据交给你,这笔交易很划算哦,你不妨考虑考虑。”
“你想知道什么?”彭涛从喉咙里挤出怪异的腔调,如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的嘶吼。
“一切!”柏皓霖一字一句地说。
“哈哈哈!”彭涛突然大笑起来,“柏皓霖,你好天真,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说出一切?”
柏皓霖斜着头看着他,等着他提出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