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过几天会有一个新人来填补文泽的职缺,你自己整理什么?”坐在他前排的警员提醒道。
“说到这个新人哪,”斜前方的警员转过身来,对他们说,“我听青龙警署的朋友说,他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前排的警员奇道。
“听说有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
“有没有搞错?我们这儿是警署,又不是精神病医院,青龙警署不要的人,就调到我们署里来了?”旁边另一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插话道。
“行了,人没来之前不要瞎说。”彭涛制止道,他们也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彭涛吁了口气,继续心不在焉地整理文件,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找人邀约玩乐了,但昨天他看到李望龙又出现在幼儿园后,心情欠佳,什么心思都没了。
百般无聊下,彭涛开始将已经破获的案子分别归档,他处理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小案子,当他整理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进入他的视线,这正是李望龙的案子。
彭涛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文件袋,直到现在,他才第一次正视自己办的这桩大案。
文件袋里装有很多照片,真实地映照着当时的景况,彭涛翻看着照片,看到一张张稚气、纯真的小脸上沾满了肮脏的血污,看着他们幼嫩的身体已是残缺不全,看着他们本应该明亮清澈的眸子被人放置在玻璃瓶里,彭涛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在今天以前,彭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放走李望龙意味着什么,那时他的脑子里只有功名利禄,什么良心、责任心,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可是现在,看着与他儿子年龄相仿、本应该享受童年快乐的孩子们,如今却被李望龙用变态、残暴的手法杀害。
彭涛突然觉得恐惧,如果李望龙伤害的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将是怎样的心情?在他的世界里,儿子就是他的一切,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以后能有更好的生活,他希望他生活得好,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长,他相信每一个为人父母的都是这样希望着,包括这些受害孩子的父母。
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梦想,也被李望龙的魔爪撕裂。李望龙甚至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
彭涛不敢再想下去,他迅速将文件袋重新装好,赶紧放进“已破案”的柜子里,似乎想逃避他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就在彭涛的心情烦闷不已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宫婷打的,彭涛把手机甩在办公桌上,不想理会。
手机执著地履行着它的职责,响了足足三分钟,吵得彭涛实在心烦,正准备关机的时候,手机突然不响了,紧接着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儿子失踪了!”
原本已经极不耐烦的彭涛骤然一惊,急忙回拔了宫婷的电话,听到她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问:
“出什么事了?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是看着孩子的吗?”
“我,我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了宫婷哽咽的哭声,“我下午去接孩子,老师说已经有人把孩子接走了。”
“是什么人!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彭涛咒骂着,心中却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彭哥,怎么了?”前面的警察听到彭涛喝骂着,问道。
彭涛正欲脱口说出事情原委,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突然想起昨天李望龙候在一家幼儿园门前,他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是他?!
如果真是李望龙绑走了自己的孩子,反倒不能声张,毕竟杀童案已经告破,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李鹰会受到牵连,更重要的是自己别说官职不保,恐怕连性命也堪忧!
彭涛镇静下来,对警员说:“没什么,儿子和别的孩子打架,脸被抓破了,我回去看看。”
彭涛离开警署后,急冲冲地往家赶,他刚进家门,还没开口,宫婷一见他就泪如雨下,看到她哭得肝肠寸断,彭涛的心软了,口气也缓和了一些:“究竟怎么回事?”
“下午,下午我去接儿子,老师却说,已经有人把儿子接走了。”宫婷止住了哭泣,哽咽道。
“是什么人?”
“不清楚,好像是个青年男子,当时正好是接送高峰期,老师们也忙不过来。”宫婷忆起之前电视报道的变态杀童魔的事,依样编造着。
难道真是李望龙?!彭涛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由想起那些落在他手里的孩子的惨状,心中越发焦急,他愤然起身,拔通了李望龙的电话。
“嘟——嘟——嘟——”一阵冗长、缓慢的嘟音后,李望龙的手机转到了语音信箱。
彭涛面露恨色,猛地冲出屋子,“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只留下心生疑虑的宫婷。
“怎么,怎么……”她原以为彭涛会像普通的丈夫那样安慰她,与她同舟可济,一起渡过难关,可是他在家呆了还不到五分钟就扬长而去,是去哪里?去找他的情人?难道没有了孩子,他连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吗?
宫婷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噗噗”地往外掉,难道昔日恩爱的他们,今天也已经走向穷途末路了?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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