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老婆早年间饿死了,因此赵爷爷基本就是他的命根,儿子一生病,赵太爷就紧张得不得了,请了许多大夫和赤脚医生,都说让他给儿子准备后事,谁也治不了。
赵太爷就气上加气,自然要找个出气筒,想起刚刚过门的儿媳妇,就把赵奶奶叫到屋里,问赵奶奶:“我儿子平时好好的,怎么你过门还没有一年,我儿子就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你把我儿子掏空了?”
那时农村很多小伙子一结婚,在晚上就玩命地和自己媳妇做房事,房事做得多了,身体自然扛不住,所以赵太爷就觉得是赵奶奶把他儿子的身体掏空了。
赵奶奶百口莫辩,但其心中却也有鬼,她和赵爷爷两个人在房事方面还真没什么节制,几乎每天都不落空,再加上这都是关起门来说的事,哪能和自己老公公说,就闭嘴不言语。
这一不言语,赵太爷更是生气,就扬言要把赵奶奶休了,赶出他们赵家大门,说罢,当天就把赵奶奶赶出了家门。
赵奶奶又气又急,一方面担心自己丈夫的身体,一方面又为自己鸣不平,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回了娘家,希望过几天赵太爷气消了,自己再回去。
回到娘家,家里人就问她怎么回事,但是赵太爷说的话,赵奶奶实在羞于启齿,直到晚上,大家睡下,赵奶奶才在被窝里把这事跟自己的娘说了。
由于那时候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因此嫁出去后,两家便很少来往,虽说听说自己的姑爷病了,但是也一直是个耳闻,不知道什么病,一听自己的女儿居然是这种原因被赶了出来,赵奶奶的娘顿时就气炸了锅。
赵奶奶的娘算是一个非常泼辣的人,类似于王熙凤那样的狠角色,虽然生气,但是也还是理智,第二天一早,就找了她们当地的一个神婆,把神婆请到了赵太爷家,赵太爷一看亲家上门,昨天的气也消了,就连忙向亲家赔不是。
赵奶奶的娘就说可能是姑爷遭了脏东西,请个神婆给看看,赵太爷连连点头。
那神婆只看看赵爷爷睡的屋子,就断言家里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就问赵太爷,村里最近死人没有?赵太爷说村口的张寡妇死了有一阵子了,难不成是她?
说起这张寡妇也算是村里的名人,村里的后生无人不知,这张寡妇丈夫死得早,早些年还能守住贞洁,后来就渐渐地成了暗窑,村里的后生用两个玉米面馍馍就能换来一次同床共枕,但是唯有赵爷爷行的端,见了张寡妇从来都是绕着走。
这张寡妇几乎睡便了村里的后生,因此对这个一见他就赶紧回头的赵爷爷心生恶意,几次三番地想勾引他,但赵爷爷本性端正,对张寡妇不闻不问,和赵奶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那神婆一听,就更加断言说,定是这张寡妇就此恨上了你儿子,因此死去才来作祟。
于是神婆就拿了一个腌咸菜的小缸,进到赵爷爷的屋,用五谷杂粮四处打,然后又念了一通咒语,最后把张寡妇的鬼魂收进了这个小缸里。
那张寡妇被抓住了,果然在那小缸里大喊大叫,听得赵奶奶一伙人心惊胆战,原来还真是张寡妇作祟,那神婆并不罢手,先是用一张黄表纸把缸口蒙了起来,然后又用浸过公鸡血的红绳绑紧黄表纸,接着就把这缸放在了土炕上。
那张寡妇的鬼魂似乎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在缸里不住的求饶,那神婆说:“这种鬼,不打她一顿不长记性。”
于是便从腰间拿出一根长鞭,照着那炕上的小缸就抽打起来,那鞭子甩得无比精准,几乎下下都打到了小缸之上,听起来声音格外刺耳。
那张寡妇的喊声越来越大,似乎是吃不住疼,打到最后,那小缸居然在炕上跳了起来,打一鞭子,那小缸就跳起来一次,伴随着张寡妇的求饶声。
后来打了半宿,那神婆满脸大汗,这才作罢,把那小缸埋到了村上的土地庙前,让土地爷看管着她,再后来,赵爷爷就恢复了过来,但是身体总是有些小恙,直到70年代一命呜呼。
自从赵奶奶亲眼见了神婆拿住张寡妇,就迷上了神婆这个行当,后来就跟着这个神婆学艺,也算是周围十里八乡的名人,再后来交际多了,热心的赵奶奶发现很多后生和姑娘还和他们当初一样,结婚前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这才又做起了媒婆。
我听完点了点头,原来赵奶奶是这么入了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