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里虽然已经挣了些名气,但是功力尚浅,算命打卦的本事还没学到七成,经的事也不多,谈不上经验丰富,朱纸扎长他几岁,虽说解放后,他先是赶上了反对封建迷信,又赶上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等一系列打击,但由于丰都的鬼怪文化已经深深地埋入了人们心底,所以即便有个把红卫兵成天吆喝着批斗别人,但心中对鬼神之说还是有几分忌惮,因此朱纸扎一家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东方亮早早就扛起了养家的重任,那时东方婧的事情刚刚过去,东方亮非常苦恼,他知道东方婧是自己家族中的败类,还是个国民党特务,不过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亲妹妹,虽然已经被他和我爷爷祁家强打得魂飞魄散,但是为了寄托这份哀思,东方亮找到了朱纸扎,他听说朱家的纸扎做的特别好,就请朱纸扎按照东方婧的模样做了一个纸扎,然后放入棺材,埋进了黄土,道理就和古代的衣冠冢差不多,也是寄托一份哀思。
朱纸扎起初并不以为意,以为东方亮想睹物思人,后来两下里一通换姓名,朱纸扎才知道这就是赫赫有名东方家的龙头东方亮,此时的朱纸扎年龄虽比东方亮要长几岁,也当上了旺铺的掌柜,可是说到底他们朱家只是个小家族,难以和四大家族之一的东方家相媲美,因此也是非常高兴,一时间和东方亮称兄道弟,后来朱纸扎看东方亮心情郁闷,还带着他在丰都附近游览了一番,他们就是那时候去的太平坝。
我一听,两个老爷子的初次相识居然是为了一个纸扎,不禁也觉得有点诧异,不过也能看出来,东方亮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也难怪他从小独撑一个家族,长辈都离他而去,撒手人寰,自己的亲人本就没几个人,自然看重亲情,只可惜这东方婧太不争气,不仅当了国民党的女特务,居然还打算不归阎罗,好在最后被东方亮和我我爷爷联手做掉,才没能酿成大祸。
现如今,第二个东方婧——鬼差老六也被我们制服,只不过我们一直怀疑他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是究竟隐藏在他身后的黑手是谁,我想还需要花一段时间去揭开这个谜题。
东方亮和我们到西安后,跟李四爷见了一面,然后自己又转机回了武汉,东方家族多年来一直待在武汉三镇,我虽然一直没曾去过,但是也听东方峻说过几次武汉的风土人情,这在我眼中是个奇怪的省份,在北方人眼里,它属于南方,在南方人眼中,它又属于北方,但是好在口音决定一切,他们说话nl不分,把男人说成兰人,把南方人说成蓝方人,口音比较南化。
东方亮临走的时候还邀请我去武汉玩,说是小峻暂时待在西安,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你俩搭档了这么久,也算相熟,彼此做个陪伴对我们老一代人来说心里也是个欣慰。
东方峻留在西安必然是有原因,其一是打算和我接着调查鬼差老六背后的黑手,其二就是因为瞎驴成立公司的事,现如今我们三个也算是抓鬼合伙人了。
我回来的当天下午,宿舍里几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好几天没见我,都想我了,不过很快他们的谎言就被机智的我拆穿,原来宿舍断顿两天了,拉下了饥荒,等着我回去扶贫带领他们走上温饱路线。
我知道这几位都是打游戏不要命的主儿,有烟抽就能不吃饭,肯定是挨饿了,因此就和他们相约,晚上一起在学校门口的烤肉店吃饭,管饱管够。
哥仨一见我就给我来了个热烈拥抱,但是看样子我们之间的感情敌不过他们和菜单的感情,跟我没说两句话就都拿起了菜单,对我的话置之不理,互相商量着点什么菜。
这几位确实一副饿极了的样子,看样子保不齐还真是一天没吃饭,服务员起初还劝他们少点一些,说他们这里烤肉的分量足,别浪费,但是一看他们的吃相,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老张一个人干掉了20个大腰子,还抱着一碗手抓饭不停地往嘴里填,卷毛就着2个烤饼和50串烤肉吃了两碗羊杂碎,也不知道他那么瘦是怎么做到的,杨鹏本来就是回民,对羊肉情有独钟,点了两碗羊肉面片又嫌不够,啃了5对羊蹄子这才算作罢,三个人吃完收功,活活吃了我500块钱,那服务员收拾桌子的时候都吓着了,还以为这哥几个都是从塔克拉玛干刚走出来的。
我心想,看来想在这个宿舍生存下去,还是得指望瞎驴同志的业务能力。
吃完饭,我问他们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人找我,杨鹏就说:“那于娇倒是问过你几次,后来也没再来。”
我一听他说于娇,又想起此前于老板的事,再和于娇说话不免有些尴尬,就绕开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