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二大爷说:“也成,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大冬天了,老窝在家里也不成。”
昨晚的事,我俩还心有余悸,不知道鬼差老六这一跑,我们又得找多久,他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让我们防不胜防,只能尽力抓住一些线索去打听打听。
虽然蒜头鼻子的话不能全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看那寿衣店也并不简单,那白芸这么大一个大美女,当着护士长完全可以理解,但居然还在寿衣店兼职,从没见过护士家开寿衣店的,这样的职业组合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白芸爷爷的年龄看上去比我爷爷还要老很多,蒜头鼻子又说他不是凡人,按理说,买寿衣棺材这类人也算行里人的范畴,这就不由得不让人去拜访他一次,搞不好这老头还是行里的老前辈呢。
区医院白天热闹的厉害,大概是好久没下雪,空气干燥,病毒传播多,很多小孩都被家长带来看病,满医院都是咳嗽声,不过天平间和寿衣店这种地方在常人眼里并不吉利,小孩也似乎避讳那个地方,一个个都是绕着走,所以那边倒算是清净。
二大爷边走边逗我说:“你小时候可没少来这打针,那时候还穿开裆裤呢,每次你爸带你来打针,你就抱着我大腿跟我说屁股疼,让我救你,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昨晚听我爷爷怀了半天旧,心情本来就有点伤感,听二爷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小时候在工厂的事,心中一阵沉默。
寿衣店里没有暖气,一个炉筒子从窗户外支出来,开口处被烟熏得很黑,不过我俩揭开门帘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倒是很暖和,那老头一头银发,看起来倒也精神,正带着老花镜看晨报呢,本来刚打算收起报纸招呼客人,但一看又是我们,就笑着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二大爷赶紧掏出根烟递给老头说:“白大叔……找你来是有个事想打听打听。”
话刚一出口,那老头就摆了摆手说:“谁告诉你我姓白的?我姓褚。”
“咦?您那个当护士长的孙女不是叫白芸吗?您怎么姓褚?”我急忙问道。
那老头笑了笑说:“你们误会了,白芸父母死得早,是我收养的,我也无儿无女,所以就一直照顾她,现如今她长大了,我也老了,我姓褚,叫褚常富。”
二大爷一听就笑着说:“不好意思,褚大叔,我还以为您姓白呢,这真是闹笑话了。”
我心中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褚常富,这不是我爷爷说的他那个当地下党的老师吗?
一想到这我就赶紧问他:“褚爷爷,您是不是以前当过地下党,还在咱们这的乡下当过老师?”
褚常富听我这么一说,满脸的惊讶,问我怎么知道的?说他年轻时候的确当过老师,还参加了我们市的解放战役。
我赶紧把爷爷告诉我的事全部告诉了他,连一边的二大爷都感叹造化弄人,万万没想到,这寿衣店的老头居然是我爷爷的老师,这简直是无巧不成书。
更令人惊奇的是,褚爷爷还对我爷爷有印象,说祁家强是他当时最好的学生之一,可惜当时自己是地下党,要参与解放的行动,因此之后就断了联系。
既然以前和我们祁家有点渊源,我和二大爷就更放心了,就问他是否知道这附近有个鬼差叫刘六强。
褚爷爷摇摇头,表示毫不知情,他告诉我们,他也是行里人,只不过是做些有关白事的买卖而已,不过他倒是知道蒜头鼻子的事,只不过一直没捅破而已。
我一看这事八成他也不清楚,就没再问,刚准备告辞的时候,白芸回来了,说是去食堂打了饭,和爷爷一起吃,我看她拎了很多菜,倒也丰盛。
白芸看见我们来了,还挺惊讶,以为我们又是来捣乱的,一个劲地拿那双大眼睛瞪我们,我这人平时脸皮挺厚的,但被一个大美女这么一瞪,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二大爷算是老油条了,我看他迈不动步,看那样子,似乎还打算和这爷孙俩一起吃完中午饭再走,愣是对我要走的眼色无动于衷。
褚爷爷也挺客气,跟白芸介绍了我们,说刚才才知道,我爷爷是他的一个学生。
介绍完就招呼我们一起吃,说实话我一大早了也没吃饭,挨到这会儿,肚子也挺饿,二大爷昨晚受了轻伤,估计也想补补,就没客气,坐下来说那就麻烦了。
我一看二大爷脸皮这么厚,反正我兜里也没几个钱,干脆就也坐下来蹭饭,白芸看褚爷爷发了话,就也没再说什么,把打来的饭给我们分了两碗。
吃着吃着,白芸的话唠又开始了,她说:“爷爷,今天我们科室的一病人快不行了,中午还向我打听哪有卖寿衣和骨灰盒的,我可跟人说了,来咱这买,这家人挺有钱的,到时候那个至尊套装您别忘了给拿出来……”
听到这我鼻涕都快喷出来了,现在这护士怎么还推销起寿衣来了,还尼玛至尊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