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于是就说她愿意死,反正没了老伴,活得也痛苦,还不如死了干净,重新投胎做人。
铁蛋爸妈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孝子,死活不干,哭得跟拔丝苹果似的,铁蛋劝也劝不住,我也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但觉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阴间自然也有它的法则,想改变几乎不可能。
铁蛋爸妈哭了半天也慢慢心境明朗,直说命苦,没办法,人总拗不过天,听那口气大概也是同意了,但是他们又求我一定要让铁蛋奶奶来世和爷爷再结夫妻情缘。
我点点头,无奈地看了看他们一家,自己遇上这样的事竟然束手无策,看样子,这事寡妇说得没错,不管我怎么样都确实起不到半点作用。
不知道那俩鬼差是不是顺风耳,瞬间推开门就进来了,屋里除了我谁也看不见,还都以为是风把门吹开的,我还想上去说两句好话,但鬼差不由分说,拿着一根铁锁链就朝老太太脖子上一挂,牵着就走,再看老太太的肉身,一下就瘫倒在了床上,全身上下迅速变得蜡黄,就此一命呜呼了,鬼差来得快去得也快,像风一样就牵着带铁锁链的老太太走远了。
突然间就听见全村的狗开始叫,铁蛋一家已经哭坏了,铁蛋爸妈趁着老人身体还没僵硬,赶紧从柜子里拿出多年前就准备好的寿衣,给老太太换上,然后又给老太太脸上盖了张烧纸,脚也用麻绳捆住,老太太就这样寿终正寝了。
正当大家难过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老太太居然从外面跑回来了,两个鬼差在后面追,卧槽,这又怎么了?
老太太一跑进屋就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我还没反应过来,两个鬼差就又把铁链子拴在她脖子上,边骂边拉她走,我不明白怎么了,就问她怎么回事?
她挣扎着嘴里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大清,只听见一个“狗”字,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所以铁蛋一家和校花还在一边抹眼泪,我一听满村的狗叫,心下就明白了几分。
我转身问铁蛋一家,我说老太太是不是怕狗,铁蛋爸边抹眼泪边点头说:“我妈是怕狗,尤其怕村头老张家那条大黄狗,那狗最凶了,见谁都是疯了似的乱咬,老太太每次都从另一个村口出村。”
我又问他:“老张家的狗是在院子里还是院子外?”
铁蛋爸不解的答道:“在院子外面啊。”
我一听就赶紧说:“叔叔,你去老张家,让他把狗拴进屋里,老太太怕狗,走不到黄泉路。”
我又转头对铁蛋妈说:“阿姨,你顺便给老太太手里多备点打狗粮。”
我一说完,铁蛋爸就点点头一路小跑着出门了,过了会儿回来说:“老张把狗已经牵进去了。”
果然不一会,村里的狗就不叫了,铁蛋妈又给老太太的手里攥了打狗的馒头,就这样,老太太走了。
校花早已经慌了神,几个人又忙活了半宿,铁蛋爸打电话给亲朋好友通知了老太太的死讯,直到第二天一早,村里人都来吊唁,本家的人也都来了,我和校花一看也帮不上忙,白事的事我一窍不通,好在村子里平时有专门的管事人,大家都叫他总管,也不用我们操心,就告别铁蛋一家回家了。
回到家我就把夜里的发生的事给爷爷奶奶如实说了,他俩摇了摇头说:“哎,人固有一死,孩子,你也看开点。”
过了几年,铁蛋打电话告诉我,说寡妇死了,善终。我想或许她终于得到了解脱,心里也多少有些安慰,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