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法宝,让你彻底死心了。”
他手托着那只蓝玉瓶在眼前转了转:“听闻如今三界人人都希望能借你之力留下后嗣,便是靠这个法宝,那我就先毁了它好了,除非你愿意为我留下后嗣。”
方君夜闻言也不禁看了一眼那玉瓶。
风衷摇头:“这太难了,我觉得你是注定要绝后的,蓝玉瓶只怕也救不了你。”
郁途眼神微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风衷感觉那只被三昧真火烧过的手已稍微能动了,慢慢靠近穷奇,悄悄在它毛发上扎了一下,没有知觉也不知轻重,这一下竟然扎的鲜血直流,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全神戒备地盯着郁途。
郁途已经催动神力,蓝玉瓶在他掌中轻微作响,眼看就要被捏碎,风衷按捺不住就要冲过去,斜刺里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冲撞了郁途,玉瓶被卷了出去,直往怒牙海中坠去。
方君夜立即追了上去,身上红衣被狂风一卷,脚下不禁慢了一步,有道身影已先一步跃下山崖。
银光一闪,涂山十方跃上山崖,一手怀抱玉瓶,一手撩了一下发尾:“还好本王来得巧。”
风衷悬着的心陡然一落,舒出口气来:“你怎么回来了?”
“本王有说要跑么?”涂山十方拂了一下衣摆,那上面不知从何处沾着的泥点一扫而净。
方君夜当即携剑而上,他一面作势迎战,一面将蓝玉瓶往风衷眼前抛去:“接着!”
郁途抢先掠来,被穷奇扑起来挡住才未能近前。风衷染血的那只手又恢复了一些,仓皇去接,尚欠灵活,险险用身体帮忙兜着才没掉,背后都惊出了一身汗来。
郁途身形一动,又朝她袭来,穷奇身上的术法没了,瞬间退化成幼崽,再无力阻挡。
风衷忙用染血的手指在眼前一划,奋力跑到崖边,后面便是大海,退无可退。郁途的速度却也不过稍稍慢了些许罢了,毕竟只有意识,他对风衷血里的生气没有太过忌惮,转眼便到了面前。
风衷浑身血液一滞,忽闻一道声音气势汹汹地传了过来:“妖狐,纳命来!”
一个紫衣中年人持着剑杀到了跟前,仿佛刚从沼泽中爬出来一般,下摆上全是泥土,蓦然看到轩卿,眼神一凛:“好你个轩卿,原来还没死!老子的束魂钉居然都没能弄死你!”说着剑尖一转便朝他攻了过来。
郁途正劈手要夺玉瓶,冷不防受他袭击,只好侧身避开,怒道:“何方妖魔,敢来作祟?”
“妖魔?若不是你,老子现在还是天界堂堂紫洇上神!今日既叫老子遇着,非让你再死一次不可!”
紫洇出招狠戾,每一剑都煞气腾腾,郁途被他缠的无法分神,想叫方君夜出手,又见他跟那狐仙斗得难舍难分。
风衷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一定就是当初害傀儡奄奄一息的罪魁祸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染血的那只手终于完全能动了,她连忙按在另一只手上,黑色纹路缓缓褪去,僵硬的手指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郁途尚且被紫洇缠着,余光扫到风衷,立时要来阻止,但紫洇不依不饶,脸上妖印浮现,邪气弥漫,出招竟比先前更狠。
郁途大怒,奈何只有意识,发挥不出最大神力,急急扬起一阵鬼火暂且隔开他的死缠烂打,朝风衷掠去。
但已经晚了。风衷迎着海风站在崖边,衣袂翻卷,一脸镇定,仿佛正等着他过来一般,一手托着玉瓶,一手捏指,嘴唇翕张轻念口诀。
郁途手臂不受控制地往前一甩,龙桑杖脱手而飞,直落入她伸出的手心里。
那只手上的鲜血染上了龙桑杖,盘龙纹样隐隐浮动。
郁途身体受控,无法前行,眼中尽是不甘:“你如今只是凡人,就算得到法宝又能如何?”
风衷冷冷抬眼:“看来你是忘了当初如何成为我手下败将的了!”
她霍然将龙桑杖往前一插,脚下岩石裂开,绿意乍现,蔓延出纤长的藤蔓,顷刻间疯长铺陈,直往前延伸,缠绕住他的双脚,生气涌入躯壳,逼迫着他的意识。
方君夜不再恋战,挥剑斩断蔓延而来的藤蔓,飞身退去崖壁上,脸上有些震惊。
涂山十方也跃了几下才避开,抬头一看就蹙起了眉头:“糟了!”
龙桑杖中弥漫而出生气直冲上方,天边猩红的微云霍然一清,天光大亮,海浪平息。这股生气还在不断往上涌动,只怕已经蔓延出了混沌界。
一派祥和的天界忽然钟声大鸣,青离和岐云刚走到南天门就听到守将在喊:“有灵气冲撞天钟,快去看看!”
一帮神仙齐齐涌至天钟面前,一缕生气虽微弱却源源不断往上涌来,一下一下撞击着天钟,悠悠回响。
顷刻有神仙喊了起来:“是龙桑杖!种神现世了!种神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