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个大男生并排坐在沙发上看足球赛直播,不知是看好的足球选手表现得太差还是主播讲得不够激情,他们都心不在焉。
最后,谢习伦抓起遥控器一按,大屏幕黑了。
三人围成圈,将白色茶几上的纸盒子里面的物品全都倒出来。
学生证、荣誉证书、照片等全撒了一桌。而这些物品全属于逝者——音乐室照片上的女孩。
“她的名字叫钟意雯,长得倒挺漂亮,才华横溢,可惜了。”张伟皓一边看着各种证书一边叹息。
“重点是为什么她的东西要寄给我们?”谢习伦感到不解。
“错,不是寄给我们,是寄给你。”招金宝更正,“这是你的家。咦,说起来这些都算是遗物了。”他忙将手中的照片扔下,怕沾了晦气什么似的。
“都是你,没事干嘛跟魔女讲鬼故事?一件接一件的怪异事情让人心里怕怕的。”张伟皓抱怨。“刚刚你真没看到送盒子过来的人吗?”
“没有。”谢习伦一边说一边打开监控视频。
送盒子过来的男子戴着鸭舌帽、口罩,无论身形、装扮都跟将红假发挂在于雅倩家门口的男子是同一人。
“你们认识不?”他问另外两人。
两人一致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这个钟意雯的家人干的?”张伟皓大胆推测。
“就算是,他们为什么找上我们?”谢习伦怎么也想不透自己被牵涉其中的理由。“人又不是我们杀的。这种行为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在报复。”
“是找你,不是我们。”另两人再次强调,很想将此事撇得一干二净。
谢习伦冷冷地扫他们一眼。“我不认为那个在暗处中的人没看到你们,既然你们参与其中了,就别想脱身。”他也会把他们一起拉下水的,独闷闷不如众闷闷。
“这种事校领导不会不知道吧?”张伟皓问。
“能不知道吗?”谢习伦冷哼,拿起一张照片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个钟意雯到底是什么回事,音乐室那副棺材装着的是她吧?”
“干嘛又提起那该死的棺材?”招金宝大叫,“今晚要作恶梦了。”
“哼,就你这点胆,是不是该考虑转学,转到一个没有摆放棺材的学校去?”谢习伦撇撇嘴,不屑。
“你转我就转。”招金宝嚷嚷。
“我一直还挺喜欢这所学校来着。”张伟皓郁闷。学校藏着棺材的事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耗子,你记不记得校长跟我们说过一句话?熟悉学校的每个角落——”谢习伦看着张伟皓,拖长尾音。
“安心呆下去。”张伟皓接话,“好像是高一开学没多久,他偶然转到我们班讲的。”他盯着谢习伦,“校长是不是跟我们暗示些什么?”
“校长不是糊涂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应该非常清楚。”谢习伦将物品放回纸盒,“明天再去音乐室确认一遍,然后找他问去。”
“我赞成,不过音乐室我就不去了。”招金宝打了个吹欠,“要困死了,赶紧洗洗睡。”他起来往浴室走去。
“g宝,一起!”张伟皓追上去。
“耗子,我没有跟男人共浴的习惯。”
“嘻嘻!浴室那么大,你一人独霸说不过去。”
……
谢习伦听着浴室传来的吵闹声,无奈的耸耸肩,迈出阳台。
于雅倩的房间依然亮着微弱的灯光,听不到声响。
夜,相当的安静,但他的心却无法宁静。
凝着她屋里静静流淌的光,他的嘴不由自主扬起了笑。她的行为,没有一样让他看得顺眼,却要命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又将是一个无眠夜。
于雅倩散着乌发安静地躺在床上,目不转晴地盯着环在她腰间的手。非常不习惯!她已经好几次拿开那只手,但没过一会那手像长了意识般自动缠在她腰上。这让她感到郁闷。
从出生以来就一个人睡的她,突然间,床上多了个人,反而让她无法入睡了。这个娜娜,非得这么亲昵吗?她迷人的眼珠子无奈地转着圈圈。
洪敏娜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面时,表情那个夸张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之最了。还捧着她的脸大亲特亲,吓得她世界观都颠倒了,差点就怀疑这小妞是个基友,幸好,几经追问,发现她性取向正常,否则,她一脚就将她踢出厅外喂蚊子了。
自有记忆以来,连她老妈都没亲过她。敢情这小妞要将她有条不紊的生活搅乱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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