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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谷琰拧紧了眉头,仍旧想不起纤绵会有这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饰品,摇了摇头道,“孤怎么不觉得这个像她的东西?”
纤绵抿了抿唇,心想他兴许早该忘了这支他赠予自己的簪子罢,毕竟也过了两年多了,她极力用平常的语气回道,“一个看守说翁主到惠民所的时候似乎是有一支有紫花的银簪子的,但收拾尸身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据说,翁主是当日才到那里的,其他的人为了日子好过一些身上早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所以极有可能是翁主的。”
夹谷琰终于从记忆中拉扯出了一个相关片段,心霎时冻结成冰,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来抵住心头那瞬间的抽痛,他抽动着嘴角道,“原来是桐花呵,这,确然是她的东西。”
纤绵看到他眸中的不断沉淀的苦痛,抿了抿唇,想到自己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生生咽了下去,别过头,轻叹道,“主上,节哀。”
夹谷琰抬眸,她眼中掠过的镇定让他几乎恍然以为她并不是他确认的那个人,眸中的沉痛浓烈几分,无论是不是她,他都已经做了决定,他眨了眨眼睛,变换神色,负手而立,既是告诉她,也是告诉自己道,“出离孤的人生,死与不死都是一样。”
纤绵闻言,几乎是抖了抖,虽然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可真正听到,还是难免有些痛,她抖动着唇,答道,“是,主上如斯想便好了。”
夹谷琰终于回转过来,望着她诚恳的眸子,莫名地有些怨愤,明明她就是她,为何在自己面前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明明给了她这么绝佳的机会,为何她还要坚持着不肯松口,他蹙眉,咳了咳,道,“正好,十日后黄羊城那里有个土匪的盟会,你去顺便给剿灭了罢。”
“我,不是,主上是说下臣,一个人吗?”纤绵瞪着眼睛,指着自己,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身为一介暗卫统领,难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夹谷琰见她如斯神色,几乎是不自觉地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纤绵往后倒退两步,抽动着嘴角道,“主上,你甭想用调戏下臣来转移话题,此次任务,只有下臣一个人吗?”
夹谷琰别过头,淡淡道,“你既然如此不自信,那,孤再派个人给你。”而这个人就是我,他自然都没有说,他只是转过身道,“孤会另外通知他,你明早便去北城门那等着去罢。”
“啊?哦。”纤绵挠了挠头,有些懵懂地拱手道,“那下臣去准备一下。”
待纤绵的脚步声远去,夹谷琰回过身,望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苦笑一声,自语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王不留行随后得令而来,拱手行礼,询问道,“主上,统领大人那边主上试炼得如何了?”
夹谷琰皱了皱鼻子,摇头,自编自演道,“这个统领之位确然重要,孤不能就试探一次,这样,你先把你的身份借孤一下,孤要全方位了解一下。”
王不留行眨了眨眼睛,不就一个统领,能用就行了呗,全方位了解做什么。但身为臣下却不能直言不讳地将自己不了解的情况和盘托出,他也只得恭敬拱手回答,“下臣遵令。”
而次日清晨,着一身青色布衣易容的纤绵靠在城墙边,见收拾妥当的夹谷琰走过去,蹙眉问道,“你?”
夹谷琰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担心她看出了自己,嘴巴利落地回答道,“一看大人独特的气质就知道这是主子让找的那位,小的自我介绍下,小的就是主子说的那个帮助大人的人。”
“刚刚看你身形,还以为是熟人,原来,不是。你且说说,你……?”纤绵自然不能凭这么一两句话就相信他,一边打量他,一边问道。
夹谷琰打断她,笑嘻嘻地递上一面令牌,道,“这是副统领的令牌,大人疑虑可消了。”
纤绵不觉愣了愣,但一时也挑不出他的什么毛病,挑眉问道,“算我信了你,路途遥远,有的时间慢慢了解,对了,怎么称呼你?”
夹谷琰顿了顿,低眉一笑,若此刻是梦,他愿永生不醒,顺口答道,“未醒。”
“这个名字倒不像一个武夫,像个文弱书生的气质。我看我就叫你阿未罢,你,可别拖了我的后腿。”纤绵指着他,毫不客气道。
夹谷琰将她的手按了下去,有些贪恋地看着她,笑着回道,“自然不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