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绵欣然夹起一只玲珑翡翠虾饺,此时有个身影飞身上了膳房前面的树上,笑意难掩的声音传来,“丫头,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用完早膳到前厅吧。”
纤绵被他一惊,用玉筷夹着的翡翠虾饺掉入了珍珠豆腐汤中,愣愣地看着他一个翻身出了后院。
木香看着那道影子,愤愤地说,“贞定公主糊涂了吗?怎么会让这样邋遢而又猖狂的人做翁主的师父啊?”
“木香,母亲这样做必然她这样做的道理,不许妄加议论。”自从木香拒绝给那人买酒开始,纤绵隐约觉得她确实有些没分寸了。纤绵放下筷子,不悦地看了木香一眼,“你把这些收拾一下,木艾给我带上面纱,跟我去前厅。”
木香摔摔打打地收拾碗筷以表现她的不满。纤绵也不理会径直出了**到了前厅,男子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一见纤绵过来就蹦下椅子,笑嘻嘻地看着她,“唔,果然还是带上面纱更好看些。”
纤绵纵使年岁小也是个爱美的女子,这样被他一说不免有些愤愤,“是,本主本来就是个不好看的。”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孩子心性。”
纤绵撇撇嘴,学着他的语气道,“我看先生才是孩子心性,一副酒鬼模样,没个师父样子。”
“我有没有师父样子不重要,我比你会的多,就是比你厉害,不愿意叫我师父,叫我酒鬼也行。”说着还提起酒壶满饮一大口。
纤绵瞪眼看着这个人,她的师父,忍不住赞同木香的话,那样谨慎严格的母亲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人来教她。
酒鬼师父看出她眼中的狐疑,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头,“不相信?也罢,现在换上普通的衣服和我一起出城看一看罢。”
纤绵想要问些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在原地愣了愣,想到能够出城,乐得赶忙点了点头,拉了拉木艾的袖子,木艾会意地跟着她回了后殿找了一件去年做的青花缎的袄和同色的撒花长裙。
酒鬼师父无可奈何地看着穿戴妥当欣然走出来的她,眉头拧成一团,“哎,怪我,怪我了,堂堂翁主怎么会有我说的‘普通’衣服哪。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就好了。”
不消半刻功夫,酒鬼师父懒洋洋地把暗紫的麻布衣服和紫色的面巾送过来了,纤绵看着衣服的古怪颜色面露不悦,摸着衣服的料子就更不干了,嚷嚷着“这种料子会弄伤本主的皮肤,本主不穿。”
“好啊,正好,你就穿着里衣跟我出去吧。”说着酒鬼扯了根粗糙的花枝,在纤绵身上比划了一下,纤绵穿在最外的青花缎的袄子登时成了一堆没用的布头,他利落地拉起瞠目结舌的纤绵直接就往外走。
纤绵自然不想这样出门,压低身子,吩咐木艾帮自己逃脱,可奈何他的钳制过于厉害,木艾和她搞得满头是汗却也没有撼动他分毫,她只得认输,嘟嘴应声说,“算了,算了,本主穿那身破衣服就是了。”
回了内堂在木艾的帮助下勉勉强强地穿上,纤绵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皮肤仿佛都因为这样的材质而粗糙了,加之往来丫头侧目的样子,越发难受起来,叉着腰满脸嫌恶地问酒鬼,“马车在哪个门候着?”酒鬼含着半口酒,摇摇头,咽下酒后,解释道,“没有马车。”纤绵瞪了瞪眼睛,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软轿也可以。”酒鬼用食指挠了挠脖颈后面,轻描淡写地说,“软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