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苏麻喇请安。看到熟睡的小皇子,苏麻喇轻轻止住他们,悄悄坐在旁边,继而斜躺下来,凑近那张白皙、泛着奶香的小胖脸,就那么慈祥的看着,也不说话。眼前的这个小婴儿,睡着的时候才真的像一个婴儿,时而咯咯发笑,时而紧皱眉头,时而挥动小手,时而喃喃自语,没有一丝心机,却是惹人疼爱。可是你生在了这皇宫,就必定要经历太多太多,尽管你天生奇瑞,但你可知道,前路险恶呀!想想当年的小小福临,也是如此可爱,自己恨不得天天抱在手里,含在口中,可现如今,皇上的位置已经把他改变的自己都不认识了,那份亲爱,早已成为尘封的回忆……
“唉……”苏麻喇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正要拭去眼角的泪水,却发现小皇子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正替自己柔柔抹去了两滴眼泪。
“小爷,你醒了呀!奴婢失礼了!”不管是在皇太后、皇上,还是在这小阿哥面前,苏麻喇总是以奴婢自称,从来没有僭越半步。
“姑姑~抱抱”弘毅现在这一路数可谓一招鲜了,只要这后~宫~的女人,谁也逃不过!何况苏麻喇其时才三十八岁,虽未婚嫁,却也是风姿绰约、韵味十足,一想到后世人们对自己和这位苏麻喇姑的种种猜测,弘毅甚至认为不搞一点小小暧昧都对不起历史、对不起观众了!
“奴婢不敢让小爷如此称呼呢,奴婢只是一个奴才……”还说还说,赶紧抱抱!弘毅干脆自己爬起来,直接拱进苏麻喇的怀中。
苏麻喇笑着说:“小爷虽是襁褓之中,却独享天意,大器早成,皇太后命奴婢打今儿个起就开始教授小爷满文满语,小爷可愿意?”
弘毅把脑袋埋在苏麻喇的怀中,决定先来个柔情攻势。果然,苏麻喇看这小皇子如此亲近自己,不由得不母爱泛滥,轻轻抱着,柔柔说道:“小爷,这满语满文是我大清的国语国文,马虎不得,皇太后也是看您天资卓越,这才早早教授,你要是明白,就点点头让奴婢知道吧!”
弘毅只好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不等苏麻喇再说下去,他小手往旁边一指,早有小功子立即将那只基本都快秃了毛的小狼毫送到面前。
“哎呀,小爷是早有准备了呢!真是圣人再世!不过这支笔虽是狼毫,却都是他们下人使用的糟烂物品,品级太低。”苏麻喇回首示意,从慈宁宫跟过来的宫女丫头赶忙呈上一个铜盘,苏麻喇伸手取过一支毛笔,说道:“小爷,此乃御用的关东辽毫,是皇太后钦赐给您做开笔之用的。”
好吧,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我这文房四宝的常识,就由着苏麻喇姑来从头普及吧!关东辽豪?要是有网络就好了,至少可以度娘一下呢!现在自己还真是文盲一般,好好听讲吧……
从那天起,苏麻喇就成了这东二所的常客,只要是皇太后那边得空,她就必定到来。虽然弘毅的满语听力至少是达到了“四级水平”,这自学成才和系统听讲还真是不一样。况且人家苏麻喇就是善于此道,没有什么填鸭式教学模式,而是寓教于乐,什么满族悠悠调啦、儿歌啦、民间故事古代传说啦,全是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听的弘毅大长见识,不仅听力水平直线上升,口语会话也是突飞猛进,连满文书写也是入的门来,尽管现阶段还是七扭八拐的不成样子,可考虑到自己那三十多年就用毛笔涂过一遍油漆的底子,这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苏麻喇身上的母性光辉也让弘毅十分受用,从来没有呵斥说教,总是和颜悦色,不急不躁,因而弘毅也是时常借机会撒个娇,一头就钻进苏麻喇的怀里半天不出来,逗得这位“姑姑”是开心不已!(这对于只有四五个月的孩子来说,太正常不过了!后世的种种桃色猜测,笔者这里只能说——鄙视你们!嘿嘿……)
多少年之后,弘毅还记得东二所那个初秋的傍晚,自己躺在苏麻喇温暖的怀中,一番左拱右挤之后,抬头看到空中那一轮刚刚出现的明月,再瞧瞧月光下眉清目秀、棱廓分明的苏麻喇,突然想到:“如果苏麻喇是后世幼儿教育的鼻祖,有多少年幼的小朋友会免遭那些无良幼师的摧残和迫害呀!”
【此文写于教师节前夜,祝所有辛勤的老师们节日愉快!师恩似海、永世不忘!辛老师、孟老师、兰老师,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1]皇城是明清北京紫禁城之外、北京内城之内的宫殿、苑囿、坛庙、服务区域的统称。因由城墙环绕、并设置城门,因此被称为皇城。宫城,不是小倭国的那个破地方,而是指代后世的紫禁城。此时宫城还不叫紫禁城,本文后面会有提及。
[2]正史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