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稀泥汤。
要不再炖一锅大白菜?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做过一次应该会做的更好才对。
之前看别人做出的白菜色香味俱全,她都绝望了,想也知道她做的味道肯定是及不上人家,却不想姜云浅在尝过之后,竟然舍弃那四个,而留下她,是觉得她还能有更大的进步?还是姜云浅的口味就是异于常人呢?
不管怎样,她总算是被留下了,达到目的比什么都好,只是为了达到能够一直留下来的目的,她还真得努力做的更好。
睡了一觉,红姨神轻气爽地坐在院子里,因心情好了人也精神不少,看莫氏洗菜做饭忙的不亦乐乎,倒真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感觉,不时再找别的事情让莫氏来做。
当然,若莫氏不常常手忙脚乱地打翻东西就更好了,瞧着被几盆水打湿的院子,还有自己脚边鞋子上溅到的水渍,红姨不由得摇头,也就是他们家里有一口水井,若是换了别的家中缺水的西秦人家,这样的下人真不敢用,就莫氏这一口气打翻的水都够平常人家几天的用量了。
莫氏被红姨盯的心里发毛,虽然姜云浅留下她,可以说是姜云浅口味异于常人,但这家里也有好几个主子,难保别人的舌头也跟姜云浅一样是吧?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总是拿着审视的眼光看她的红姨了,那张脸还真是毁的够让人害怕的。
而且做为婆婆的红姨,说句话可是比没过门的儿媳妇管用得多。若红姨一定要赶她走,小媳妇还能说得上话吗?
听说这位还是差一点就要嫁进慕容府,就是因为脸被毁了才跟慕容五退了婚,所以说这男人还真就是注重皮相。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不嫁进慕容府那种根子都烂掉的人家,对她来说也是福气吧!
红姨最后还是被莫氏的笨手笨脚给弄的头疼,她又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性子,看不下去干脆就去姜云浅的屋子看她制药了,莫氏松了口气,她本来就不会做事,如今被盯着看她更是手忙脚乱,果然,等红姨离开后,莫氏觉得做什么都顺手了很多。
午饭是一大锅炖白菜,清汤清水的白菜汤底下铺着一层白菜,莫氏将菜端上来后就忐忑地立在一旁,生怕惹来几位新主子的不满,好在红姨吃了一口夹生的米饭就下了桌,并没有对白菜汤表示嫌弃,只是一口没碰罢了。
王南吃了一口米饭皱了皱眉,看莫氏直摇头,往后可不能让她再做米饭了,真是糟蹋了东西,可西秦人不擅做米饭,有些人家一辈子都未必能吃得上一顿米饭,做的不好也不能全怪莫氏。
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对姜云浅道:“媳妇儿,她这馒头蒸的不错。”
莫氏咧着嘴貌似憨厚地笑了,三儿果然有眼光,不是她吹嘘,她的馒头蒸的确实不错,而且她蒸的包子也好吃。甚至说烤羊腿啊,烤牛肉啊都好吃,当年她跟着她男人满天下地跑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烧烤,可在家里也不能总吃这个不是?下顿她还是包些包子来吃吧,那东西还是怪顶饿的,面和馅又都在一块儿,她每天走时在怀里揣几个回去也不显眼。
姜云浅吃了一口馒头,确实比白菜汤好吃,而且,白菜汤虽然不好喝,倒也没有多难喝,就着馒头倒也吃得下。
吃的最没脾气的就是来哥儿了,当初跟王先生讨饭过来时比这还差的都吃过,有白菜汤和馒头吃已经很不错了,只是白菜汤和馒头……看来只能给阿爹多拿几个馒头了,天儿冷了,馒头也不怕馊,最多就是凉着吃。
一顿饭将就着吃完,莫氏收拾完碗筷就拿了块抹布站在院子里等着吩咐,姜云浅便让她挨个屋子去擦灰。
莫氏手脚倒是麻利,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很快就擦完了,回厨房的大缸换水时,就见来哥儿站在灶边皱眉,见莫氏进来,本来是想说让她帮着再炒个菜,可想到莫氏炖的那锅白菜汤,估摸着她也不会做什么了,干脆也就没张那个嘴,只是将冷馒头揣了两个在怀里。
红姨刚刚没吃什么,又觉得莫氏那厨艺还不如自己,干脆也不喊莫氏了,自己到厨房来想要炒两个菜,正看着来哥儿要往怀里揣馒头,张了张嘴倒没说什么,只是把因夹生而没人吃的米饭也端到来哥儿面前。
来哥儿嘴角不自然地抖了两下,心说:难道红姨的意思是把这米饭给阿爹吃?就阿爹那胃口能吃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