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啊?我还没熟悉呢,您总得有个情况介绍,交接什么的吧?
“……不明白地问何嬷嬷。”
长公主推得干净:“你眼光好,尽着合适的挑个三五件,回头咱们再斟酌。”
明白了。这是让她缩小范围,也对,哪有决赛评委负责海选的?
不懂的,问何嬷嬷。
锦言随何嬷嬷去长公主的私库:“嬷嬷,这礼是送给哪位的?”
先弄明白给谁的,做什么用的,咱再挑也不迟。
“……要送老叔公的……”
老叔公?
皇族金氏中,能被长公主称之为老叔公的是哪位?
锦言正思量着,何嬷嬷开口解惑:“……是驸马爷的亲叔父,老永安侯爷的胞弟。”
老永安侯的胞弟?
锦言想起来了,好象是有那么一位!
不过没见过,据说身体不好,在城外山庄隐居。任昆成亲见家庙时,他都没出现。
恍然发现,长公主府与任府来往很少……
特别是女眷之间,几乎是没有走动的……虽说驸马是尚主。总归是亲戚……
与任府的关系也忒冷淡了些……
长公主素来鲜少提任氏一族,非但没有身为任家媳妇的自觉,甚至连儿子姓任这茬儿都是尽量忽略……
怎么突然要为任家老叔公送礼大费心思?
“……殿下是要为老叔公选寿诞贺礼……”
知她不了解前因后果,不待详问,何嬷嬷将有关背景介绍个一清二楚。
原来所谓叔公,是随任昆叫的。
驸马的叔父,老侯爷的嫡亲兄弟,兄弟感情甚笃。
任怀元被赐婚尚主,世子之位微妙——将来要不要承袭呢?
没有规矩说做驸马就不能承袭侯爷,但是。永安侯一脉,行武起家,子弟及长多送入军中历练,走武将一路,在军中领职。
为将一方。实打实的权利,任怀元当年也是如此,被重点培养早早送入军中,指望他延续侯府荣光……
结果,小树初成,被长公主摘了桃子。
驸马,是不能领实职的。更不可能授军中实职,甚至可能因他之故,遭皇家忌惮,影响任氏一族其他子弟在军中的升迁。
这绝对亏本的买卖,皇恩浩荡,不做不行!
一个做了驸马的永安侯。不是任氏的期待,也不是老侯爷的理想。
任怀元提出,改封世子。老侯爷和弟弟等人一商量,也行,他做侯爷利少弊多。不做也行。
有人不乐意。
彼时长公主年轻气盛,好端端的,凭什么要改封世子?尽管任怀元再三向她解释,这是自己的主张,长公主根本不听——
你的主张?没做驸马之前,怎么没听说任府有换世子的打算?
说来说去,还是为尚主!
先帝被女儿一闹腾,也有几分不悦:
你任家什么意思?
先是婚事百般推辞,又闹这一出!
朕捧在手心的女儿,你们竟敢嫌弃?
驳回陈情上表,不予理会!
皇帝也是人,堂堂天子,竟然被亲家瞧不起!这股郁气就存住了,任谁来讲情也不允!
换世子?
任家子弟还有比驸马更出色的?还是说,朕的女婿就做不得侯爷?
得!谁还敢不长眼色帮忙说情?
老侯爷也郁闷,自小培养的继承人废了不说,还家有悍妻,宅院不宁。
老侯爷不敢与皇帝治气,直到第三代继承人任昆出生,重又提起。
这回长公主让步了,行!驸马不做世子,您呐,也别想着改封,不是有昆哥儿吗?
直接世孙好了,等您老百年之后,由昆哥儿继任永安侯之爵位……
皇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驸马不行,祖宗规矩不可违,驸马的儿子可以啊,授实职,领差事,里外不还是你们老任家的晚生后辈嘛!
圣意不合老侯爷的心思,驸马的儿子就是公主的儿子,有外戚之嫌,还是不够理想……
情志郁郁,偶染风寒,仗着身体好,小病没当回事,结果成了大病,缠绵病榻,竟然故去。
老侯爷夫妻感情甚厚,夫人伤悲之余,不久也撒手人寰。
明知兄长夫妇相继去世,非长公主之故,老叔公还是生了芥蒂。
这所有一切,皆由长公主看上自家侄子起……
等任昆承袭侯位,明明是永安侯爷,不住侯府,却住在长公主府!
永安侯、永安侯府名存实亡,老叔公不能原谅。
任氏一门,与长公主府仅面子情谊。
那,长公主费心思挑寿礼,是要发出和解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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