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要讨好长公主,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更好的来。
那几天,天衣坊的管事天天捧了衣裳图样过府,每次都被骂了出去,长公主如一座时不时喷发的火山。
折腾了几天后,锦言实在受不了了,趁机向长公主进言:“公主婆婆,离赏花会也没多少时日了,也不能光指望着天衣坊……我嫁妆里也有些料子,您看看有没有顶用的?”
好料子十之八九出自南方,卫家也是百年名门。
长公主点点头,示意把料子取来,她打眼看了看:“这些都不成,象这牡丹锦、十色提花缎若平时出个门喝个茶的倒也还入眼,拿到赏花会上就普通了。”
想了想,喊了何嬷嬷取了库房钥匙:“这些年也收过不少的好料子,找找看,有没有合用的。”
长公主的库房自然少不了好东西,果然有几匹宫里出来的料子,莫说外面就是宫里也只太后皇后才得用的。
长公主一皱眉,料子是不错,但颜色太偏老成,给锦言?不合用的!
看着即将暴走的长公主,无奈叹息,女人啊,古往今来的女人最缺的就是衣服首饰,有一个算一个!
不过这次的各种折腾是为了自己,不能不领情,关键是再折腾下去大家都免不了要被挨骂。
取了其中的两匹:“公主婆婆,这个不错,能不能叫府里绣娘在上面绣些颜色鲜艳的花朵?”
++++++++++++++++++++分隔线++++++++++++
“看那!那是谁呀?真漂亮!”
“天呐!那些花是真的!花瓣会动的!”
“栗子褐的裙子!湖蓝的披帛!居然可以这样配!”
“我也有个金镶玉的花冠!我娘非要我插花,俗气死了!看人家,珍珠花冠!”
世子妃是主人,身份也高,能劳动她亲身去迎的没多少,所以当她挽着一位非常面生的年轻女子刚一露面,众人就把眼光投了过来。
只见那位佳人面如白玉,远山眉、春水眸、粉腮樱唇,顾盼间光华自生。
穿了身栗褐色的长裙,襟边与袖口镶湖蓝色窄边云锦,裙身自腰线以下开满了湖蓝粉蓝浅蓝碧蓝的花朵,大大小小错落不一,仿若花瀑倾泄。
细看去,那些花儿有些是绣的,有些是绢花缀上的,所有的花心间都镶一颗相衬的珍珠,行走摇曳间,莲步生风,花儿迎风舒展,香满衣襟。
臂上挽着湖蓝云纱披帛,色彩纯净明丽,无任何点缀,只在两端缀着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流苏串儿……
历来为?母级所用的深褐色此时只剩下高贵与优雅,与那些莹莹生辉的珍珠,粉粉嫩嫩的蓝花朵儿一起,愈发衬得佳人冰清玉洁。
“是永安侯夫人!”
有知情者给出了答案。
喔!
哦?
啊!
是她呀!
……
四下里响起一片意味难明的感叹,原来是她呀!
听说是个深山老林里长大的乡下道姑。
不象啊,瞧着挺有气度的!
长得不错,真是个可人儿,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锦衣玉食不比粗茶素斋好?
听说是有高人算命,寄养观中的,没出家,是卫家三房的嫡女呢!
对,我爹说过卫家三爷当年惊才绝艳名动天下呢,可惜短命,她也是可怜的……
哪里就可怜了!瞧那身装扮,这还叫可怜?
众人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迎着各色眼光,锦言面带微笑,神色轻松地在世子妃指引下入座。
这点人,毛毛雨啦,不影响天气和心境。
世子妃虽有心陪着锦言,但她毕竟是主人,事事缠身。
待将她与几位够身份的夫人做了介绍又陪坐稍许,即便忙去。
想想不放心,长公主可是有过交代的,侯夫人是首次出来应酬,拜托与自己交好的几位夫人多多关照些。
锦言微笑着与旁边的几位夫人闲聊着,不多话,态度温和,微笑着,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却深不由己地就非常地高调,非常地显目。
……
她是永安侯夫人,正一品的诰命。
长公主的儿媳妇,身份尊贵。
偏年纪小得很,与她身份相当的寥寥几位,年纪都可以做她的长辈,与她一个小姑娘坐一处,愈发衬得别人老态暗淡,她却人比花娇。
年轻夫人们也要大上数岁,身份又低了不少,言谈间难免拘束。
好在身处百花苑,说说花草,谈谈美食小点,要不然共同凝眸做做赏花状都是可以滴,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一心想低调的锦言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就象枝头唯一的红柿子,红澄澄,莹泽泽,看上去很软和很好捏的样子……
好诱人滴……
(春来了,今天看樱花去喽,不知树上花繁还是树下人密,总之每年赏樱都是抬头呈痴傻状,或看花或拍照,不需自己走,后面人推着……典型后人推前人,前人不自觉——居然还不让开位置?!)
(若我说锦言赏花会上被相中,有没有信的?呵呵,假的!捂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