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叱责或干脆被暴力,偶尔流点血破块皮的事情那也是有的呀,侯爷发起飙来可不管你是世家千金还是一品闺秀!
这,难道因为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不同待遇?
眼下夫人坐在马车里没挪地儿,是侯爷骑马一直跟着马车走呀……
永安侯一抿唇,冷下脸来低声问:“公主不是随便就能忽悠的,按兵不动可不行,你要怎么做?”
“恩,我也没个主意,反正来日方长,我还小嘛。要不,先给后院的女人们开会,传达一下公主殿下的指示精神?”
锦言发愁般地皱了皱小眉头,语调轻快。
“嗯?!祸水东引?”永安侯凤眼微眯。
“不会呀,”
锦言忙否认:“我只做应该做的事,公主婆婆让我把内宅管起来呢,所以我就得跟美人姐姐们见见面。侯爷的规矩她们都知道的,怎么会到前院?侯爷治家严谨御下有方,往二门里传个信儿都难,何况是大活人?万一哪个有本事真去了前院,呵呵,就劳侯爷您……”
哼!
永安侯冷哼一声没言语,这小东西还真会说好话,听着里外全是好的,但这软绵绵的马屁话里的意思他懂,不就是公主交待的不能不办,还是要拿他当挡箭牌么!
什么侯爷你本事大,令行禁止理所当然,若真有女人缠到他跟前儿,说明是那女人和下人有问题,应该怎么处置不归她管。
这个小道姑倒真打得好算盘,这是要明哲保身啊……
话说这管理内院不应该是女人的职责吗,怎么能推到他这儿?
“那要你干什么?”他冷哼。
“占位呀,做侯爷夫人呀,”
锦言笑眯眯看着他,扳着手指头一一道来:“您看,首先有了这个占位的,一劳永逸地杜绝了逼婚催娶的,耳根清净;
其次按世人观点,成家立业之后更可堪重任;
第三侯夫人年纪小,可以争取更多时间布局周旋什么的;
第四侯夫人懂事听话不麻烦;
五……
总之,您看,侯夫人的主要意义在于战略占位,那个……道家言无为就是有为,存在就是价值,侯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公主府不是你的塘子观!”
任昆不为所动,这几分道理他岂会不知:“这些是个女人就成!”
“是呀,侯爷所言极是。”
锦言点点头,笑吟吟地坦然答道:“这些的确是个女人就成,只是碰巧这个女人是卫锦言,又碰巧卫锦言是个乖巧懂事听话不麻烦的。”
小样的,有本事你不成亲抗挣到底呀,或者去换个更听话的女人来呀!姐就不信,大周朝本土姑娘们还有比姐更豁达的!
任昆觉得她的笑有点刺眼,沉声道:“你最好有点用处!”
锦言没理会他的脸色,这人,除了在太后面前,就没见过他的脸转晴过!哪天不是这样的。
“公主婆婆同意从长计议,一定会有一段放松的时日,妾身呢,尽可能服侍公主殿下心情愉快,”
就是说,我会正面吸引火力,帮你承受一些压力,
“不过,”
锦言不急不缓事先申明:“侯爷熟读兵书,自当知道,再能干的马前卒也无关大局,抵不得主帅一根手指头。”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儿,这辈子锦言就没打算做个逞强的,漫说她还没那个金钢钻呢!
问题的本质是永安侯的取向与公主抱孙子的要求相矛盾,永安侯又不想为了子嗣屈就,在这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下,所有的解决方案都是权宜,而这个根本矛盾可不是锦言能干涉或解决的。
永安侯俊脸阴沉,知她所说属实,关键是公主娘亲,她的决定任谁也阻拦不了,让卫四这个所谓侯爷夫人在前面挡一挡,只可阻一时,聊胜于无,无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一个麻烦算一个,指着她改变公主娘亲是不可能的,女人就是麻烦!
看锦言也觉烦躁了,厉声道:“你只需做好本份,其它事本侯自有主张。”
有主张就好,锦言不再置喙,看他打马直行越过车驾,遂微闭着眼睛继续假寐。
反正这事儿姐姐我就是个炮灰,公主侯爷您母子两个斗法,不管谁胜谁负,我要力争不做那个被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
如此就好……
(天气真好,海滨木栈道旁迎春盛开,如金液倾泄,远处海蓝得出彩……春天来了,票票的春天还会远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