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柏玉问出了心中疑问。
庄华心想,我要是告诉你我都二十八了,你会不会下巴惊掉。
“山庭自己也曾对此有疑。只是,师门内涵深远,所居之地四季草木齐放不衰,四方之物齐聚,鹤与虎同谷而居,师父他老人家亦是童颜不改,至今亦如弱冠之龄。故,山庭亦如师尊一般容貌不改,也许与师传和所居之地有关。”
“……!!!”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时间看庄华的眼神像看妖怪或者神仙一样,一个宫娥甚至惊得连手里的团扇都掉在地上了。
庄华哪管这个,自从山庭对她的隐士弟子深信不疑之后,她就知道,谎话编的越离奇越有人信,真是怪。不过管它怪不怪,有用就行。
还是柏玉比较镇定,最先反应过来,问道:“不知山庭师门何处,师传为何?”青春永驻,人类的共同梦想,跨越了空间与时间。
柏玉这两个问题都是犯了大忌讳的,士人之间过问对方具体传承,是不尊重对方的行为,有窥视之意,发问的人也会被士族排挤。
不过,庄华不在乎这些,她本来就是懒得过问别人的事,别人要问她,她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师门何地恕山庭不能透露,此乃门规,违者必被逐出师门。至于师传……入门必守四戒。”庄华豁出去了,朝着和尚的道路狂奔,一去不复返:“一戒淫,二戒杀,三戒盗,四戒妄语。不守此四戒不得入师门,破此四戒则师传皆毁,不能重来。”
庄华太佩服自己了,一下子就把相亲这事儿给推了。不会不懂啥叫戒淫吧?她已经彻底进入男人这个角色了,别谈什么以后真成女光棍了咋办,回不到自己的世界,想这些都是扯!
柏玉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这什么。其他公主也都一副失落神色,也许是为了失去一个夫婿好人选而失落。
庄华趁机说道:“山庭告退。”
“上卿自去吧。”柏玉这回没拦着,直接答应了。
庄华直接向众女拱手一礼,离开了柏月的住处。
一出来,庄华就拦住一个宫侍,让他带她去见肇王。
自从昨夜之后,庄华的“山庭”之名就在宫侍里传开了,因为在破炀国使臣的难题时,庄华让宫侍也大大的露了一回脸,今天早上所有的宫侍都收到了赏,一下子:“上卿山庭”在宫侍之中大受崇拜。
如今宫侍中,谁不知道上卿”山庭”啊!光头无发,面色苍白,年轻俊美,为人随和,气度非凡,左手以皮革覆之,右手持紫檀手钏。有人编造除了各种各样版本的“山庭”,但有三点不变的就是——光头无发,左手戴手套,右手拿珠钏。
所以这个被叫住的宫侍一下子就认出来庄华了,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山山山……山……”
庄华心中大囧,她是怪物吗?怕成这样?
“山庭。”庄华不得不自我介绍一下。
“是是是,山庭大人,小的知道您!”宫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维,非常高兴的说道:“山庭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竭力去办!”
要不要这样啊……庄华看着从呆若木鸡一下子变成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宫侍,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年轻人就是有激情啊。
“我想去见大王,不知这位宫侍可否为我带路?”庄华说。
“小的知道,这就带大人去!”宫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领先半步为庄华带路。
然后,庄华就看着一路上带路的宫侍频频回头看她,她一边想着难道自己早上没把脸洗干净,一边担心他撞了墙或者花草树木什么的。而路遇的宫侍不论离得多远,只要看见她了,都要跑过来跟她请个安施个礼,庄华只觉得肇王宫的规矩好大啊!见着了就得跑面前来施礼,估计平常要是肇王在宫里逛一圈得花两天时间才行,礼数太多了……
不长的路,走了两刻,庄华终于活着见到了肇王。
没听说过中国古代有个姓卫的美男子被活活看死了吗?
肇王正在处理国事的建宇殿与璋梁王柏缇商量要事,庄华知道后,便要在殿外等,没想到得到通报的肇王竟然宣庄华进殿去。
正在谈公事叫她干嘛?庄华心里揣着疑问,进了大殿。
“见过大王,见过璋梁王。”庄华对两人拱手施礼。
“免礼。”肇王道。
“谢大王。”庄华收了双手,走了两步立在一侧。
肇王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卷摊开的竹简,应该刚刚正在看,站在肇王左前侧的柏缇和肇王此时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庄华虽然好奇,但是她知道知道的越多起的越快的道理,低首垂眸站的挺远的。
虽然她知道的事儿已经够她死去活来再鞭尸一百遍了。
“山庭,来看。”肇王毫不见外的指了指案上的竹简,让庄华看。
您还真把我当你女婿了是吧!可惜咱硬件条件不达标。
庄华说道:“陛下,这,恐怕不合礼法。”她又不是官员,也不是爵位,就有一个听着威风的“上卿”名头,让她看国家大事,还真不合适。
“孤让你看你就看,孤倒要看看谁敢说什么?”肇王剑眉一扬,霸气十足。
这还是个独裁者。庄华无奈的上前两步,捧起竹简看了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璋梁发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水,流民遍地,哀鸿遍野,而直到发信那天,还在下雨,水位越来越高,眼看就要殃及璋梁王都彦泽城了。
璋梁王府的官员已经下令迁民了,来信的意思就是问问可不可以开坝泄洪,要是不泄洪,该怎么做。
所谓泄洪,就是凿开一处河坝,让洪水从缺口泄出去,以免重要的地方也受洪水之灾。但是这样做,被泄洪的地方势必保不住了,说好听了叫风险转移,不好听就叫嫁祸于人、损人利己。
看落款日期是十天前,加的印是加急信报。
“山庭有何看法?”肇王问。
她也想问问元芳怎么看……
“山庭并不了解实际,不敢妄下断言。”庄华说道。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抗洪抢险什么的,她都是在电影和新闻资料里见过,纸上谈兵她行,真关乎到他人生死,她就不敢乱说了。
“父王,此时儿臣自会处理,不劳他人费心。”柏缇突然说道,目光直视肇王,余光都不屑漏给庄华一点。
她被无视了。无视就无视吧!反正她也不想掺和这事。
“璋梁王,你如此刚愎自用,现在连孤的话也不愿听从了?”肇王的不悦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儿臣并无此意。”柏缇硬邦邦的说道,低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既然不敢。”肇王转头对庄华说道:“孤命山庭随璋梁王返回封地治水,务必使损失降到最低。”
柏缇和庄华同时呼吸一滞。
庄华心想,这下玩完了。
“儿臣遵旨。”
“山庭遵旨。”
两个人,一个不甘,一个无奈,双双应道。
肇王满意的点点头,道:“孤再派给山庭二十名禁卫,随行保护。”
“谢大王。”庄华知道,这既是保护又是监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她就不知道了。
“你二人立刻启程吧。”肇王令下,两个人都退了出去。
庄华一走出殿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柏缇,刚才的忿忿与不甘之色一点也看不见了。庄华突然发现她被这父子俩算计了。
这次治水之行,从表面看是肇王对柏缇的压制,其实也是对她的考验,而柏缇这边,也是未尝没有借肇王的手来考验她的意思。
庄华不禁有些气闷,向柏缇拱手道:“山庭想回家一趟收拾行李,还有交代一下家事,不知可不可以。”
“未时末于西城门汇合。”柏缇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看也不看庄华一眼就离开了。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看过她一眼,一如他对朝廷之中那些朝臣一般,不屑一顾。
庄华摇摇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