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凄楚地道:“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吗?我说我是杜家大小姐,你不信。我说我不是,你也不信,你到底是要我怎么样?你想我怎样,你说啊?!——你放心,我不会再去要求跟你换回来了。你就在许家锦衣玉食地住着,我命苦,这辈子只有在这个腌臜的地方混。你只要记得,帮我孝敬娘亲……”
居然又把话扯回来了。
杜恒霜拧紧了眉头。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萧士及暗叹一声。霜儿还是太天真了,跟这种风尘女子讲道理,不是与虎谋皮么?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歪曲事实……
王小福看见杜恒霜一脸愕然的样子,心头暗喜。这个雏儿,还主动送上门,我今儿要是不整治你一顿,我的“王”字就倒着写!
“照你这么说,你刚才说你是被五通神附身,是在说谎了?”杜恒霜瞪圆了眼睛,一派难以置信的样子。
“正是。刚才你又是淋狗血。又是要烧死我,我没办法啊,只好如你所愿,说我是五通神附身了。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吧?”王小福咯咯笑道,又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脸上一半是黑狗血,一半却露出莹白的肌肤,看着十分渗人。
杜恒霜轻叹一声,“既然你还是执迷不悟。就不要怨我了。我想过要手下留情的,可是你出尔反尔,心思阴毒,坏我一生的名声,我若是就这样轻轻放过你。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做人。”
王小福听了心里大乐。谁让你吃饱了撑的送上门的……
可是还没等王小福想出几句俏皮话来讥讽杜恒霜,几个官差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冲着他们这边嚷嚷道:“谁是王小福?”
王小福一愣,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旁边缩着的妈妈看见是官差,忙小碎步跑了过来,殷勤问道:“请问官爷有何吩咐?”
那官差瞅了妈妈一眼。“你就是王小福?”
“老身不是,王小福是老身的女儿,就在那边站着。”妈妈回头看见王小福一身狼狈的样子,又觉得丢人。“官爷,可否容小女去洗洗干净,再去应召?”以为是某官爷看中了王小福。
那官差大声道:“不用了。”然后递给那妈妈一份诉状一样的东西,“今日一早。杜家大小姐向衙门递交了生死状,要跟你们家王小福以弓箭论生死。——你们迎不迎战?”
生死状?!
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两个女人之间的生死决斗啊!
还是用箭的!
两个男人之间给官府提交生死状。然后公开决斗,解决一些难以用其他办法解决的事情,是从大周一直延续到大齐的普遍做法。
在生死状上签了名字的两个人,只会有一个活下来。而且签过生死状,打死对方不算犯法。
只不过以前都是男人之间进行的。
女人之间从来没有过。当然了,大齐的律法也没有说过女人之间不能签生死状。只是如果没有许绍的帮忙,杜恒霜的这个生死状请求就算递上去,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官府的协助批准。
这就是杜恒霜求新任京兆尹许绍办的事。
一般来说,女人之间有了仇怨,大多用阴私手段,杀人不见血。
像杜恒霜这样堂堂正正去官府递交了生死状,跟自己的仇人一决生死,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当然,这个生死状,必须双方都签字。如果王小福不同意迎战,这个生死状也是不能成立的。
王小福呆了一呆,才回过神来,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不同意!谁跟那个疯子比箭法?!——她这是心虚,想要我的命!”
“听闻杜家大小姐的箭法不错,你如果是真的杜家大小姐,看见这个比箭定生死的契约,该是高兴才对,怎么会说人家想要你的命呢?”一个穿着靓蓝色罗袍的男子从官差后面走了出来,细长的丹凤眼闪着淡淡的讥讽之色。正是安子常也过来凑热闹了。
杜恒霜看了安子常一眼,就对王小福淡淡地道:“你不愿意迎战,也由得你。不过你要想清楚,若是你迎战,咱们生死由命,谁也不欠谁的。若是你不迎战,我马上递上状纸,告你贱籍攀污良家子。——后果如何,你自己考虑。”
从大周到大齐,律例都有明确规定。良民犯贱籍,量刑从轻。贱籍犯良民,量刑从重。如王小福这样以行院妓女的身份侵害杜恒霜这样良家女子的名声和利益,最轻的惩罚也会是将她从民妓贬为最低等的营妓,去军营红帐里面迎来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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