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老妈两个字让我心揪了一下,我在这座城市拼了两年,除了不靠家里人之外,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分钱,想想鼻子都酸酸的。
我接起电话,“喂,妈。”
老妈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你大伯走了,你回来一趟?”
“大伯?哪个大伯。”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大伯啊。
“就是你时候经常来咱家做客的大伯,还算是你的半个老师呢。”我妈在那头道。
我这才想起来,我有一个大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妈对他怎么这么上心。“妈,我现在回不去,过几天我回去看您。”我道。
我妈那头立马不愿意了,“你赶紧回来,你大伯没儿没女的,临死前总惦记着你,你就是来一分钟,你也过来看看。”
我被我妈的晕头转向,我确实有这么一位大伯,白了就是一个村里的邻居,关系没那么近,不知道老妈怎么回事非要我回去。
“妈,我这上夜班呢,明天回去。”我只能顺着老妈来。
老妈那边和我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牛胖在办公桌上看着我,“你要回老家?”
我头,“恩,我妈非要我回家。”
牛胖一听我回老家,“哎,你带我回去呗。”
我看着牛胖,一脸嫌弃,“我带你回去干啥,你又不是女的。”
牛胖一脸谄媚“我听农村有野兔子,那口感绝对不是家兔子能比的。”
对付牛胖嘴碎的毛病就是不搭理他,不搭理他一会自己够了就不了。
医院基本不用请假,实行多劳多得,没有人逼着你。比挣着死工资抢太多了。和老大打了声招呼,我就买了回家的汽车票,牛胖死气摆列的跟着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
我们家在乡下,姓马的也多,家里出了不少村干部,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都姓马。
千万被想着农村人淳朴,没看网上时不时的有报道,村长去ktv把妹言欢,村干部拿着公款去某某酒店消费。这些事情虽然在我们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不存在,但是都是沾着着家长里短的那优越感。
我和牛胖下了车,牛胖滋哇乱叫,我都不知道他叫的是啥。
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怎么回来了,有些上了岁数的人老年人都不认识我了。我一直拼命的在城市里打拼,就想能在城市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能想到一个大学专科毕业的人,去给人家送水吗?能想到一个大学专科毕业的被招进企业里,每天干的都是打杂的活吗?人家企业老人设计的不管多落伍,就算设计出来的就是一坨屎,那也是香的。我们设计出来的再好,也到不了客户的桌面上。
这五六年不是我不想回家,我是真的没脸回家,人家也是闯荡,我也是闯荡,人家开着豪车回家,我回家还是两条腿,怎么能比。
我带着牛胖在村子里左拐右拐,停在了村子中间,我家在村子里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不过这有头有脸的,不是归功于我爸,而归功于我爷爷,追溯起来有年头了,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村子里发大水,带领村民抢险救灾过。
农村从来不兴敲门一,开着门就进,有人就唠。我有个大哥,,已经成家了,这也是我不回家的原因,我哥和父母在一个院子,我哥都成家了,我再挤进来总觉得别扭。
我进了院子,我妈还在屋子里伸着头瞅了瞅我,最后才反应来是他的儿子回来了。
进了屋子,我看有一个婶子在屋子里坐着,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烟。
“冬子回来了。”我爸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虽然没有作为,但是我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欣喜。
我将我买回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爸,你怎么又抽烟。”我转头介绍了一下我身边的牛胖,“这是牛战,来咱家住几天,城里长大的非要来农村体验体验生活。”
我爸看着牛胖,也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牛战,你好。”
牛胖可不是不会话的主,“叔叔,我就是趁着休息的时间过来放松放松,农村就是好,空气质量绝对没得,来您家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要是哪里有打扰的地方,您跟我,我这人脑子笨,你要就,没啥不好意思的。”
“你这话对了,我们农村和城里人别的比不了,就是这空气好,你看看现在北京雾霾多严重,我们这边不照样出门赶大集。”我爸是个闷头罐子,但是你要把盖子给他打开,那嘴不带闲着。
我看我把和牛胖聊得挺好,看着而坐在我家炕头上的一个婶子,转着对我妈道。“妈,这位婶子是?”
“哦,你管他叫婶子就行了,冬子这次回来在家多住两天啊?”我妈问向我。
“住三四天吧,我这还上着班呢。”我道。
婶子在我家炕头一直瞅着我了,时不时的头,“冬子,你现在上什么班?”
要是以前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月平均下来一万,“我现在在整容医院上班。”
“整容医院?那你这张脸?”婶子眯着眼看我。
我妈马上打断婶子接下来的话,“我家冬子就长这样,在城里待时间长了,人都白了,俗话一白遮三丑。”
我现心想,我妈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