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如此一说,赵祁洛动怒了。
赵祁洛是明君,勤于政事,同时眼里也揉不得半点沙子,最恨那些贪官污吏龌蹉之事。
“天子脚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朕倒是想知道,他们眼底还没有朕这个皇帝。若素,你不必担忧,有朕在背后替你撑腰,你只管放手去做。”
纪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虽是女子,但自幼就跟在赵祁洛身边,世面见得不少,也深谙官场之道。
别看她在朝中为官整日的上蹿下跳掀风作浪,惹得朝中诸公大为不满,但她很会把握度,而且都留有后招。虽然有老爹皇帝和老公首辅,但若做得太过分,堵不住悠悠众口,也很难真的全身而退。
这次调查幼女拐卖一案,纪宁越深入调查越心惊,这事背后所牵连的,竟然是皇室宗亲。
纪宁也是皇家人,自然深知此事严重性,若是再继续查下去,怕是会引起天下震动,而且让皇室蒙羞,这是纪宁所不愿看见的。
所以今日受审,她也只是点到即止。
“皇儿得知,这背后最大的东家,是安王。”
安王在当今天子争权时,也出了不少力。赵祁洛一登基,就给予很大的恩惠,封地优渥的湖州,并且准予他可以养三卫亲兵,以及私募官兵来镇守湖州。
一卫亲兵是七千五百人,此待遇相当于亲王待遇。
安王如今在皇室宗亲里,可谓是势力最大的一脉。
也难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纪宁,此刻也显露出一丝颓意。
同室操戈,不仅让世人看笑话,而且怕是还会引起祸端。
赵祁洛闻言,愤懑的同时却也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都以为天子是这天下间权柄最大之人,却不知,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对于很多事情,也有心无力。
“若素,这次你以身犯险,实在是委屈你了。”赵祁洛按着纪宁的肩膀微叹。
纪宁摇头,“能为父皇效力和分忧,若素从来不会觉得委屈。”
赵祁洛背过身子,沉默良久,这才道,“皇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朕刚才说的话,你回去后也好好考虑,你为朕做的一切,朕都记在心里。世人都说天家无情,可是皇儿,朕要告诉你,不是天家无情,而是天家的事就是国事。若素,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纪宁点头,“父皇所图的是天下,所谋的是亿万苍生,若素岂能不明白。父皇且放心,儿女私情与国家大事,若素分的清孰轻孰重。”
“你能明白就好,朕甚欣慰。”
“儿臣告退。”
出了暖阁,纪宁见天色渐暗,没有去翰林院,直接出宫回府。
自从入朝做官后,为掩人耳目,她自然是重新置办了一处府邸,和首辅府相邻,平时好串门。
她住的府邸和高门朱漆的施府相比,显得很是寒酸,里面也只有一个门子和婆子。
在府里换了女装后,她就在后院翻墙进了施府。为掩人耳目,她对府邸下人声称想要静养,府中上下所有人没得同意,不许随意出入她所住的后院,若是发现定有重处。
回家后,她便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打算好好泡个澡。
刚在桶里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没一会,门口传来说话声。
“大人,夫人在里面沐浴。”
“你且退下。”
“是。”
纪宁听见脚步声,有些慌乱的就要起身去拿衣服,转念一想怕也是来不及,又立马坐回木桶中。
热气袅袅,一头乌黑的青丝披在香肩,脂粉未施的小脸微染上红晕,三分清纯七分魅惑。
施墨推开门,一股细风便窜了进来,吹乱了纪宁肩上的青丝。
纪宁望着面前自家那风度翩翩的夫君,因害羞脸惹得更红了,她身子往水里缩了缩,干笑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施墨关上门,边解着朝服边走到桶边,“夫人这两日受了惊吓,为夫自然要早点回来陪伴。”
纪宁见施墨解着衣服,面露些许为难之色。
夫妻成亲后同床共枕四年,却还未洞房传出去也难以让人置信。
说来也是施墨定力好,每当他有那个心思,纪宁便各种理由的推脱。今天是身子不适,明儿个又是月事来了,再就说她怕痛,还什么去庙里算命说日子不宜行房事。
她不愿,施墨也不勉强,和衣而睡,不犯她分毫。
纪宁可不是尼姑,她当然想吃肉,况且她家夫君还是那么美色/诱人。多少个深夜,她都饿的两眼冒光的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可她深记自己的使命,她要是忍不住跟施墨行了房,意外怀了孩子,陛下一定会另找人继续暗中潜伏在她夫君身边。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忍辱负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她才不要她家夫君被别人给监视。
眼见施墨已经把身上衣服脱了了七七八八就要进桶,她连忙结结巴巴开口,“夫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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