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以石材为主,雕刻的工艺也颇有些异域风情,街上的女子全都蒙着十分精美的面纱,露出一双大而闪亮的欧式美眼,女子在东吴的地位在四国之中都算高的,可以上学、经商、科考、入朝为官,与男子无异。街上随处可见将货物顶在头上的妇人,嘴里吆喝着叫卖的话。
更值得一提的是,东吴是婚姻法是一夫一妻,禁止纳妾、禁止*交易。
车夫常年给异国游客做向导,不仅熟悉四国语言,还了解各地民俗,一边驱车,一边耐心地为司空朔讲解本国的注意事项:“我们这儿啊,也来过不少西凉人,西凉人最声色犬马,来了就问我们这儿最大的青楼在哪儿,我告诉他们,东吴没有青楼,他们全都不信,闯进剧团听戏,听完了要调戏人家戏子,结果全都被教训得鼻青脸肿。我知道爷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怕爷被一些人给骗了。”
“哦?”
“咳咳,说起来挺惭愧,官府吧,的确是禁止了这些东西,但……来的客人多了,需求大了,也有暗地里接活儿的。不过那些地方不正规,专宰外地人,爷若是真想,我给爷找几个清白的。”
车夫说的清白,自然不是指清白之身,而是与道上的势力没有牵扯,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地从事妓子的本职工作。
司空朔一笑:“不必了,我没那嗜好。”
没那嗜好?车夫暗暗纳闷,这位爷美的是天怒人怨,岁数也不像很小的样子,怎么没那嗜好?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谈话间,前方传来了一阵喧嚣,司空朔挑开帘幕一看,是一群人围着一张布告栏叽叽喳喳,眸光动了动,他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嘞!”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挤进人堆瞅了一番,回来禀报道:“是官讯,皇后娘娘要给太子殿下选妃,召集大家去云都参选。”
容麟拿小爪子懒懒地扒拉了一下司空朔的裤子:“你不是正愁没法子去云都找皇甫燕吗?去报名啊,参选啊,你扮成姑娘,肯定美呆了,嘿嘿嘿嘿……”
司空朔淡淡地看向腿上的小家伙:“我看你病得不厉害嘛,阿古力,直接去客栈,不用看兽医了。”
“哎!别~别呀~我错了还不行吗?”去客栈就不能见到容卿了,他要容卿,现在就要!
司空朔摸了摸滚烫的小家伙,对车夫点了点头。
车夫挥动马鞭,一刻钟后,到了医馆,令人无比差异的是,医馆门口围满了身穿铠甲的侍卫。
大堂内,有哀求的声音传来:“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就答应吧!不就是让您关几天门儿吗?又不耽误您什么?我连预备的大夫都找好了,您要是担心镇上的居民无人治病,我让他们坐诊!”
“我不能跟你们走,我事情还没忙完。”是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拒绝得干脆利落。
“哎呀,您有什么事儿要忙啊?该忙的都忙完了吧?都没人来这儿看病了,您赶紧把门给关了,随我们上路吧!耽误了大选,我头上这颗脑袋,可是随时会掉下来的!”
“别给我使苦肉计。”
“真没使!这回是真的,上头下了令,今晚不把你带走哇,我明天就得自己去领罚,毒酒都给我准备好了。”
司空朔听着堂内传来的对话,浓眉微微一蹙:“怎么回事?”
车夫道:“咱们怕是看不成大夫了,官老爷要把公子带走。”
容卿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谁要带走老子的容卿?”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车夫心道,这宠物是不是有灵性,知道自己看不成病了所以难受得叫了起来?又给司空解释道:“公子这边肯定是不能给瞧了,我带爷去找别的大夫吧。”
不行!我要容卿!
容麟扑进司空朔怀里,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叫爹。”司空朔玩味儿地说道。
“爹!”
司空朔:“……”
……
司空朔问车夫道:“他们要把公子带去哪里?”
“应该是带去云都参选。”车夫说道。
司空朔困惑地问:“你们公子是个女的?”
车夫笑了笑:“不是,公子是男的,不过咱们东吴是可以有男妃的。”
他话音刚落,容麟刺溜一下窜了出去。
容卿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容麟飞奔入内,不管不顾地扑进了白衣公子怀里。
……
云都
舒明开阔的院落,种满了中原的海棠与梨树,微风一吹,芳香阵阵。
一名身着玄衣纁裳的少年在大树间走来走去,不知疲倦。
“还在走呢?都一晚上了。”雍容华贵的妇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少年身后,从宫女手中拿过氅衣,披到了少年身上,“弄得好像你上辈子没走过路似的!”
“母后。”少年微微一笑:“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呢。”
“你呀!”皇后宠溺地点了点他脑门儿,拉过他冰凉的手在石凳上坐下,“听说你晚上又没吃东西,我让厨房做了点羊排和牛肉。”
少年看着宫女呈上来的菜式,直皱眉:“我不吃。”
皇后问:“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怎么突然不吃了?”
少年想了想:“我想吃糖醋排骨,还有水晶糕。”
皇后眨了眨眼,低声问身后的宫女:“糖醋排骨和水晶糕是什么?”
宫女道:“是中原菜。”
皇后点头:“找个中原的厨子,给太子做一份。”
“是。”宫女退下。
皇后拉过少年的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儿子自从两年前落水伤到心脉,一直没能苏醒,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守着一个活死人过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儿子醒过来了,她发誓,她一定会守护好儿子,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也不许他再承受委屈,只要是他喜欢的,她一定想尽办法为他找来。
“龙门镇的连公子你还记得吗?你们一块儿长大的,你还说,将来要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