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出自众人之手的书信,还有上面毫无信息的内容,便能看得出来。
而依照他的行事作风,想说的话一定是隐含其中……
可方瞒始终未能看出什么异常来,这些书信,明眼一看,再如何深究,都像是普通的问候信,寥寥几句,平平无奇。
但他知道,断不可能只是如此。
三年前,他那封信已经递到他的手中,这三年来,方瞒相信,他一定在暗下筹划。
他将五张信纸按照时间的顺序摆列在地上,眉间露出深深的思索。
口中默念着信上的文字。
“不对!丁……丑?城遥………玉门……”
“大、雪……”
方瞒眼中闪过顿悟之色。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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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马车摇摇晃晃。
落银几经犹豫,终究还是将话吞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易城坐在她对面,问道。
落银一噎。
这都能看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说……今天挺凉快的。”她胡乱诌了一句,应付道。
易城岂会听不出来她没说实话。
甚至,她想问什么他都已经猜到了。
他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于是,一路无语。
车在方瞒的医馆前停住。
南风在外喊了声“到了”。落银便撩开帘子准备下车。
动作到一半,转过头去,将手伸了过去。
易城没看到她的动作,径直起了身。
“喂,扶着。”落银无奈地出声提醒。
易城神色稍滞,随后,伸手搭在了落银的手臂上。
二人下了马车,南风便道:“我有点事要办,就不跟你们一起进去了,等我事情办完便回来找你们。”
落银点头说好。
南风便满脸带笑的转身朝西街方向去了。
见二人进来。方瞒一把丢下手中正配的药。迎了过来。
他先是看向落银。笑道:“说来也巧,我无意间得了那本医书,上面有记载关于清除此毒的偏方,就是不知好用不好用。这才传了信让你将易公子带过来。”
落银无感的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诚意的笑了两声。
没谁喜欢被人当做傻子来用,到头来却被蒙在鼓里,她也不例外。
但她心里却也明白,这事儿,不是她能管得着的。
她向来秉承不管闲事的原则,所以方才在马车里,她忍住了没问。
就且配合着,做一回傻子吧。
方瞒见她脸色。有些尴尬的清了声嗓子,看向易城,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易公子随我去内间诊治吧。”
易城下意识的看了眼落银。
说是看,也不过是将头转过去三分。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就是。”落银口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易城原地驻足片刻,终究没说任何,随方瞒走了进去。
落银坐在偏堂等候,一盏茶喝去一半,不由想起了这几年来,零零碎碎的,有关易城的事情。
特别是方瞒。
对易城的态度,远远不是只出于一个大夫对待病患的态度,具体的她说不上来,但能肯定的是,方瞒认识易城,在易城来这医馆之前。
他第一次看到易城的时候,眼神的确有些错愕,其后便是他帮助易城脱险,躲避那些神秘人的追查,这些,都热心的太过头了。
对事情的了解之多,也委实说不过去。
这两年,那些神秘人大许是查不到什么,才逐渐放弃。
可是,方瞒的动作却好像越来越快了。
他之前还懂得小心翼翼的隐瞒自己认识易城这件事情,但昨日他让南风带书信给她,就彻底暴露了,很明显,他也知道会暴露,所以才多次嘱咐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而她则是因为作为他跟易城联络的‘中间人’,无可避免,才有了这个‘荣幸’。
隐隐地,她好像觉察到,方瞒在策划着什么,亦或是……帮易城在策划什么。
她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去多说,不去多问,但她却管不住自己的脑袋不去多想。
而且,一想到方瞒在帮易城策划着什么,她心里就觉得很不安宁。
这是两世为人,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本是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思虑良多的,她真是变得爱自寻烦恼了。
深吐了一口气,将这些混杂的思绪撇开了一些,落银便站起了身来,见内室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她便提步出了医馆。
出去走一走也好,人一闷着,便贯会胡思乱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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