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说话管用。”
安康也知道,神宁府派人告诫文武百官有适龄女儿的,并放出风声,谁要敢把自家女儿许给谢畴为妻室,她神宁定会与他没完。
谁不知道凌雨裳是个狠角色,连辽王都不敢把女儿嫁给谢畴,就更别说旁家,谁愿意去招惹这趟浑水、浊水。
云罗打趣道:“南安郡主不乐意么?你好歹是与豫王府四公子订了亲的,见到他求上几句又有什么打紧。只是吕家门第高,他家的女儿又比旁家的要尊贵,只怕非嫡妻之位而不能。”
安康大公主还想矜持,这会子听云罗一说,竟是能成一般,忙道:“别说是平妻位,要是吕家能应,我许以嫡妻位,皇上那边还请云罗侄女儿帮我说说好话,你也是瞧见的,凌雨裳能做嫡妻么?她在郊外与人做夫妻的事……”
她安康的儿子怎能娶一个失节的女子为妇,安康坚持一再地推延婚期多是因为这事儿,心头一百个的不乐意,偏又有昌隆帝赐婚,不娶都不行,好在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事,就让谢畴再娶一个得体的,能压住凌雨裳一头也好,这样得体的贵家小姐为嫡妻,凌雨裳为平妻,凌雨裳也是妻室,不算抗了昌隆帝旨意,但在宫里还得有人帮忙转圜,免得担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云罗含着笑,并不接话。
安康忙道:“若玉成此事,我定有重谢。”
云罗吃吃笑道:“听闻安康姑母自嫁出宫中,还要照顾谢家数百人的生活。”
原是要另赐公主府的,在她下嫁谢家之时,谢丞相就提出建议在要在谢府单挑一处另建公主府,安康大公主府与谢丞相府原是只隔了一道苑墙,两府的大高墙还是一样的,面上瞧着是另有府邸,可这二十多年,谢家人早就把安康大公主的嫁妆折腾得差不多。因着她生母随先帝殉葬身亡,再是辽王成为昌隆帝的眼中钉,这些年她的日子也过得不好。
安康尴尬一笑,这些年因为此事少不得和驸马吵闹,她身为公主凭甚要照顾庶出兄弟姐妹,便是娶亲、嫁人,都要让她出血拿银钱,如今直拖累得她要给儿子娶亲,也难置备出像样的聘礼来。
道:“听说豫王世子心疼禧公主,特意请旨另建公主府,皇上恩赐从昔日王丞相府划出六亩地来,再由豫王府出钱敕造公主府。”
云罗昔日只在慕容祯面前这么一说,慕容祯没两日就请下了圣旨,他只得慕容禧一个同胞妹妹,自是心疼的。
如能单住,安康大公主一家便能过得更好。
谢丞相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种,娶了十一房侍妾,庶出的儿女便有近二十个,且不说还有嫡出的子女,而今安康大驸马的儿女大了,可见这些庶子生的庶孙又得多少,早前是家大业大,可子孙多了,花销更大,谢府入不敷出,安康大驸马少不得逼安康大公主拿了自己的东西来贴补家用。
南安见云罗与谢家并无仇恨,还出主意让安康大公主向吕家提亲,更提出了两个合适的人选,心下欢喜,伸手轻扯安康大公主,眨着眼睛。
安康大公主也想置府另住,至少这样也省心许多,只管守着自己的儿女过活,如今是谢畴的婚事置不出聘礼,回头若再有南安出阁,这嫁妆可怎么置备,虽说公主府是有东西,但谢府把她的公主府也给拖累了,安康大驸马是个最讲孝义的,管谢家老太太和谢丞相便罢,连他庶出的弟弟也得管,偏这些弟弟多是没有官职,游手好闲的,又不能赚银子,每月公中还得给拨付出银钱来。
云罗道:“钱原是豫王世子凑备的,瞧这进度,只怕端午佳节前,禧公主就要入住新府。”
安康大公主面露羡慕。
南安自小就烦透了那些个庶出的叔父们,不是一两个,而是有九个叔父,除了一个与她父亲同胞的叔父,还另有八个庶出的,个个一遇事就找长兄、她的父亲帮忙,她家若有困难个个都是一脸无能为力的模样。
南安气得连扯安康大公主,安康大公主轻喝一声:“有事快说,云罗是你表姐,你还有甚不好说的?”
南安这才支支吾吾地道:“娘,要是你也能和禧表姐那样另置公主府就好了,如今谢府的人越来越多,着实太挤了。”
安康每每想到这事心里就烦,她喜欢宴席,多是因为烦心事太多,不由得微微蹙眉,“当年先帝便提过另置府邸,是你祖父辞了,在府里另挑了几亩地建公主府,而今……”过了二十多年,安康大公主哪里好再提。
现在原是随意说说的事,就变成了两桩,一桩是谢畴想另娶体面贵门女为妻的事,一桩便是安康想置府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