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睡到日上三竿,昨儿改戏本改到近四更时分。
正伸着懒腰,虎妞用她那无波无澜、无表情的声音道:“公主,今儿是德妃娘娘的寿辰,特请了公主、郑三小姐去道贺。瞧着时辰不早了。”
要不是近来已经习惯,冷不丁听到这声音,云罗会以为这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御花园里,百花盛开,绿枝如云,花团锦簇,道不出的繁华美丽。
韩珠蕊与一个二十岁左右一少年正立在凉亭外拜寿,“祝德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韩德妃笑微微地看着兄妹二人,韩珠蕊的容貌最酷似她年轻时候,颇得她心,而韩瑶台虽不如慕容祎的抢眼俊美,也没有慕容祯的男子气概,却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有几分儒雅,又不失阳刚。
韩德妃抬了抬手臂,“快起来!”扭头左右的宫娥道:“看云罗公主和郑三小姐过来没有?”
不待宫娥去催,便见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缓缓行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衣着好看的橙衣宫袍,身上罩了件闪光的珍珠衫,竟有道之不出的明媚姣好。而她的身侧,是一个正垂眸说话的少女,衣着水红色的春裳,越发显是娇妍动人。
二人近了凉亭,纷纷欠身拜寿:“云罗(郑非雾)祝德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韩德妃伸手笑道:“快起来,快起来!”
云罗起身,“今儿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云罗备了一份薄礼,盼娘娘能够喜欢。”
水仙捧着锦盒,递给了韩嬷嬷,又转与了德妃,她伸出漂亮的兰花指,轻轻一启。却见里面一串精致的珍珠项链,上面的坠儿是姆指大小的红玻璃,坠下了二寸来长的小珍珠串成了五条流苏,有风便摇。道不出的诱人。
所谓的白玻璃,外头是透明中微透出一些绿色,中央却有枚红珠子一般的东西。
韩珠蕊一瞧,只怕这珠子就值不少钱。
德妃笑道:“云罗公主有心了。快请入座。”
“谢娘娘!”
郑三小姐亦拿了自己备的礼物,是一对翡翠镯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祝德妃娘娘寿辰快乐!”
德妃道:“快免礼,请郑三小姐入座。”
几人各自坐下。
郑非雾捂嘴笑道:“今儿德妃娘娘是寿星,珠蕊素来最是孝顺的,只怕也送了寿礼。快给我瞧瞧,你送了什么?”
韩珠蕊不由哑然,虽是送了,可与她们送的东西比,当真逊色了不少。微咬着下唇。
正待开口,德妃指着自己耳上的一对东珠耳坠,“喏,一送给本宫就戴上了呢。”
韩珠蕊面有诧色。
郑非雾目光扫过韩珠蕊,又落在德妃身上,“这对东珠耳坠当真特别,娘娘带上更显高贵。”她移开眸子。看着云罗,好像在说:只怕没送呢。
云罗只不说话,脸上含着笑。
德妃道:“跟你们在一起,本宫觉得自己年轻十岁。来人,斟酒!”
云罗忙道:“德母妃,我身子有病实不能喝。”她含着笑。温和而轻浅地,父皇也不许我喝。”
自她入宫,从最初宫人的应付,到后来宫人真心的敬重,宫人们在发生改变。昌隆帝、郑贵妃也逐渐喜欢她,即便这喜欢里有旁的意思,但越发拿她当公主对待。
德妃身边的韩嬷嬷忙笑道:“公主,你以茶代酒,她们几个定是要吃寿酒的。”
云罗面露感激,捧起茶盏,起身与韩氏兄妹、郑非雾齐声恭贺:“祝德妃娘娘生辰快乐!”
德妃笑盈盈地道:“同乐!同乐!”
几人一饮而下,云罗一口去掉了大半盏茶水。
韩珠蕊嫣然一笑,“今儿这桌酒筵,是德妃娘娘特意令厨房准备的,那几叠凉拌花瓣是为云罗公主备的,那几样凉拌卤食是为郑小姐备的……”
郑非雾听韩珠蕊说话,云罗则耳听人说话,眼扫四方,这是从小就练就的,还记前世高考前夕,曾有国安部的人到她所在的学校招特工,她则因注意虽散而散,耳听四方,眼观八路被相中,只是后来在体检的时候,听说她的左右心室不对称,而最终被淘汰了。
德妃招呼韩嬷嬷满酒,韩嬷嬷怪异地与德妃交换着眼色,云罗看似在听韩珠蕊说话,实则这一幕已落到她的眼帘,韩嬷嬷微微颔首,捧着茶壶走近,突地一个踉跄扑了过来,云罗纵身一闪,韩嬷嬷扑在了韩珠蕊的脚下,这等情形,照常理,一旦跌倒是先顾自己,可韩嬷嬷却死死抱紧了茶壶,生怕茶壶被摔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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