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着要借云罗替萧初雪谋门好亲事,不说嫁给亲王世子,嫁给某亲王府器重的公子也好,各亲王府除了世子,还有一名宠爱的公子能得郡王、候爵,郡王有一州封地,候爵为五县,这也是风光无限的。
慕容禧又骂了句“白眼狼”,调头离去。
蔡氏只觉如雷轰顶,原以为这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曾想竟被慕容禧给捅破了一层纸,云罗知晓她不是蔡氏所生,知晓她与萧家其实没有关系,却拿了银票出来。若她不知道,蔡氏还能要她做这做那,可现在她再也没脸见云罗了,更怕这事被张扬出来,到时候萧家的颜面尽损。
萧初雪看慕容禧远去,这才走近蔡氏,“娘,出了什么事?禧公主为什么骂你呀?”
“她知道,她居然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说,只是在忍耐,面上不说,心里一定是恨透了吧。一定再不想理了。”
蔡氏沉吟着,呢喃着,失魂落魄地,脑海里掠过当年如何偷走云罗的事。不是自己的到底不是,她又曾那样薄待她。
什么云五公子是她,那根本是她为了会她解危才这样说的?
而她呢,还可笑拿这事去要胁。
她一定在心里笑话,一定在看萧家的笑话。
蔡氏想到深处,身子一晃便要软倒,萧初雪却一把扶住了她:“娘,你这是怎么了?”
蔡氏抓住萧初雪:“你姐姐……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她不会再对萧家好了,也不会再对你好了……”
萧初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紧紧地扶住蔡氏,“娘,你怎么说胡话了。”她伸手捧住蔡氏的脸颊,急唤着“娘”。
也许是片刻,也许是良久。蔡氏方再惊愕、茫然无措中回过神来,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萧初雪。
“娘刚才你说姐姐不会再对萧家好,这话什么意思?”
蔡氏道:“今儿为娘累了,告辞离开。”
“娘。”
身为亲娘,女儿被人退亲,而男方与另一家权贵订亲,可她还来参加了宴会。这是什么荒谬和讥讽的事,如果被退亲的是萧初雪,任是对方下了多诚恳的请柬,她是绝对不会再来的。宴会上,那么多夫人打听云罗与慕容祎退亲的事。
“萧夫人,早前不是云罗公主与广平王订亲么。怎就退了呢?”
蔡氏像在说与己无干的旁事,“是和退,听说是商量和退的。”
“早前有人说是云罗公主退了广平王,可今儿许多人都说是广平王退了云罗公主。唉,虽说是和退。只怕当真是广平王先提出来的呢。”
蔡氏也觉得像是慕容祎退亲,刚与萧家退亲,回头就与护国公府的李筠竹订亲,人家这是寻好了对象才做的,点点滴滴都证明是慕容祎先退亲,偏外面的流言满天,而她竟似与己无关。
云罗是真的生气了吧,知道她不是亲娘,所以才会这么平静,把她的秘密告诉了慕容禧,不,也许是慕容禧一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世,云罗不是说过,慕容禧与云五公子有过一段感情,只是后来云五公子死了。
蔡大太太见蔡氏失魂落魄地回到宴会,轻声道:“你这是怎了,刚才都好好的,这会子脸色这么难看。”
“大嫂,我得回去了。”
她领了萧初雪要走,萧初雪道:“娘,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说,姐姐不会再帮萧家了,还说知道了什么,娘,你那话什么意思?”
蔡大太太一听,莫不是出事了,否则蔡氏不会这般模样。蔡大太太与护国公府的李夫人告了辞,起身追至,终是晚了一部,嘉勇伯的轿子已经离开,心头有些不放心,蔡大太太叫了自家轿子,跟随着到了嘉勇伯府。
上房偏厅里,蔡氏无力地依在暖榻上,萧初雪一脸急切地追问着,一路上还问过好几遍,可蔡氏就是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萧初雪斥退左右,跺着脚道:“娘,你到底怎了?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呀!”
“她什么都知道,却没有说出来,我们萧家做了那么多对不住她的事,她的心里一定是恨极了吧?如果没没把偷到萧家,她就不会受伤落下心疾;如果不是将她独自留在江南,她就不会遇上她的亲生哥哥;如果不是……”蔡氏想着,一颗心乱成了麻,萧初雪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语无伦次,自言自语的蔡氏,越发着急,却又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上房院门外,蔡大太太到了。
蔡婆子道:“大太太正与四小姐说话呢,大太太似有些不舒服。”
蔡大太太进了花厅,萧初雪道:“大舅母快劝劝我娘,也不知道禧公主说了什么,她吓得不轻,这会子尽说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