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初次与蔡大少奶奶相识是在广平王府的订亲宴上,可那时大家在一处作诗词,表演才艺助兴,此刻才是真实的蔡大少奶奶,她甚是津津乐道地说着萧家的事。
海棠来报:“公主,禧公主来探你了,人在院门外,马上就进来。”
蔡大少奶奶起身告辞,又去了蔡世藩的公差室,蔡世藩皱着眉头道:“你怎还在这里?”
“我来瞧你,你不高兴么。你就是爱面子,不就是张口的事,硬是不说,这不,公主给了我一份差事单,让我明日去找大客栈的大管事。”虽与蔡世藩说话,眼睛却瞅着外面进来的慕容禧。
慕容禧一袭华贵的锦袍,一瞧就是刚去参加了酒宴,蔡大奶奶记得,自己离开时,慕容禧可在人群中,所有的太太、小姐都簇拥着她,她的妆容最为艳,却不算太浓烈,这种艳是张扬的,就像是一只五彩的凤凰。配上她的身份,就越发抢眼了。
慕容禧在宫娥、太监的簇拥下近了云罗的公差室,身后的宫娥还捧着一个瞧上去像是点心的大盒子,近了公差室,云罗迎了出来,笑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想你了,就想来瞧瞧。上回你送了那么多的礼物,我还没谢过我呢。”两个人手拉着手,说着话儿就进了公差室。
慕容禧抿着嘴,好奇的四下审视了一番,又打量着云罗,一袭干练的装扮。“打开看看,可喜欢我给你备的礼物,当是向你道贺晋封公主的礼物,天朝到了这辈的公主里就你和我,我们可得像亲姐妹那般交好。”音落,她先兀自笑了起来,笑声响亮。
云罗看她的样子,似乎过得很快乐,低声道:“驸马对你好吧?”
慕容禧脸色微变,“男人就是个无耻的东西,给他点面子,就能上房揭瓦,和你哥哥相比……”她没说完,面带痛色,也许在她心里,云五公子便是最好的,她低低地道:“要不是为了念云,本宫才懒得理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就要飞上天了,云五的才华不比他强多少倍,也没见人家怎样。”
听她说话,定是夏候适何处又惹她不快,正没地方发泄呢。
云罗觉着有些委屈,不能憋在心里,不如说出来的好,笑道:“他怎么惹你了?”
“别提了,夏候家的人个个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今儿才知道,护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与夏候家有亲,这不,今儿零陵订亲,我婆母非要送份大礼,自个家里没有,指使莹儿到我那里讨,还想要我的珍珠衫呢,本宫偏不给,给了她一对汝瓷大瓶,居然说哪有人订亲送瓶子,我说这喻意,成双成对嘛。”
慕容禧长舒了一口气,“我现在都怨死父王、母妃了,这挑的是什么人,家里穷得叮当想,过完年府里的账房就说没银子了,要我拿钱出来付府中上下的月例,我都快被烦死了。婆母昨儿让莹儿来讨珍珠衫,今晨一早我去他娘房里请安,各房的大管事便说这也没了,那也没了,他娘拿眼看着我,那意思再是明白不过,要我拿钱出来呢。凭什么?一大家子吃饭,要我拿银子,有银子给不相干的人,我还不如孝敬我亲娘。
早前,我给她儿子摆脸色,她整日小心翼翼的,如今敬呼她一声‘婆母’,当真拿自己当长辈了。明儿开始,我就不去请安,本宫还是公主呢,本宫是君,她是臣,照着皇家的规矩是她来给本宫请安……”
慕容禧像在发泄,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从婆媳关系,又说她和莹儿之间的矛盾,然后又说到夏候家那个文酸的小叔子,看着她身边的漂亮宫娥念情诗,直酸得她想要发火,她令夏候适去告诫,没想他竟斗胆向夏候适要她身边的宫娥为侍女,说是侍女到了他身边指定会发生旁的事,气得夏候适将他训骂了一顿。
就算是皇家公主又如何,嫁了人也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慕容禧道:“我想好了,回头见了皇伯父,另造公主府,才不与夏候家那一大家子住在一处,平白招惹气来受,有了我自个的府邸,我爱怎样都行,也过得自在。”
云罗指着桌案上的茶点,“吃茶用点心。”
慕容禧令宫娥递过大盒子,笑道:“打开看看。”
云罗拿了剪子,瞧着用包点心的纸装着,只是这盒子似乎大了,待得拆了纸,里面竟是一只锦盒,漆彩鲜亮,雕花刻鸟,栩栩如生,煞是华丽,启开盒子落到眼里是一只白色的珍珠衫,云罗顿时就怔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慕容禧:“你这礼物也太珍贵了,我可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