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帝当真厉害,居然想到了借百乐门的戏台,让百姓们知道天下太平得来不易,不仅要写他的,还要写燕太宗、燕世宗皇帝的丰功伟绩,这么做多有赞扬之意,但未能能深入百姓之心,百姓们更喜欢的是贴近民生的故事。他们才不管,你是怎么打的天下,这对他们来说显得过于遥远。
慕容祎道:“虽看你写过,可我自己真没写过,有你这话我也能安心多了。”
云罗含着笑,不轻不减,优雅如初。
慕容祎道:“上回提到完婚的事,你看八月初八如何?”
云罗想说“以后再议”可慕容祎的年纪到底不小了,像他二十岁出头还没娶妻的人少之又少,“阿祎,对不起,我们……解除婚约吧,你深谙医术,当知这病难以痊愈,而我怕是活不长。解除婚约吧!”
不能再误了他,虽然在他前往西北时,她一时情动,喊出愿与他订亲的话,可近来冷静思忖,反复思量,还是觉得唯有如此是最公平的。
“但求一人心,白首一双人。”是她的所求不假,可她是什么身子也该要面对现实的啊,她不能这样自私,不许他纳妾娶别人,可她却不为他孕育儿女,在皇家无子便是大过。
她不能啊!
昨日,她说了“解除婚约”之后,夜里就想了很久。
“云儿。”如果他的心里真有喜欢过一个人,这人无疑是云罗。
“有什么好呢?到底与你做不了真正的夫妻,就算成亲又有什么意义。解除婚约后,你依旧可以常来走走,与我说话,与我见面。你配得更好的女子,她能为你孕育子女,她能为你补衣煲汤,但我却做不到。”
他的心一阵凌乱。似被人将一把原是清楚梳理的麻线交织在一起,订亲时那般的热闹喧哗,而现下却要解除婚约。
就在昨天,他去见郑贵妃时。郑贵妃也有问道:“听太医说,云罗公主的心疾很严重?”那一刻,他是难受的,这种难受里有失落,有不甘。郑贵妃又道:“本宫听闻,许是公主活不久长。”那只是他与郑贵妃闲聊时说的话,慕容祎问道:“以义母之见,我当如何?”郑贵妃神有所思。郑嬷嬷接过话道:“广平王,男子当三妻四妾,云罗公主为正妻。你还可以娶侧妃嘛,你瞧郑三小姐如何?”
所说的郑三小姐乃是郑贵妃娘家的侄女,早前郑贵妃提过要把她娘家大侄女嫁给慕容祎,慕容祎一直支吾着搪塞,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被郑嬷嬷追问了两回也没了下文,之后不久他就与凌雨裳订亲,这事也就再没提,去岁二月江南郑家的郑大小姐嫁给了徽王府世子为正妃,据说也是郑贵妃保的媒。正月十八,就有人来报喜。说郑大小姐替徽王府添了个白胖的公子。
自打礼部郑尚书的嫡女郑大小姐嫁入豫王府,郑贵妃便与他疏远了很多,慕容祎正想再拉近这关系,如今提出来,自不比以往,他不敢当面谢绝。若扫了郑贵妃的面子,他在昌隆帝的身边就当真没个说话的人。
郑嬷嬷又道:“这事儿广平王不用急着回答。”
但这一回支吾,不像以往,而是有纠结,有想结亲之意。
“云儿。我们可以成亲,到时候我另娶侧妃,我答应你,无论何时你皆是我最看重的人……”
她要的不是第一,是白首一双人,只她与他,而不是有旁人,如若不能做到,她宁可不要,又何必再去徒惹伤心。
她要的更不是,有朝一日死去后,墓碑上刻着“慕容祎之妻萧氏”几字,她要的是能刻上“云罗”的名字,最后在前面冠上“爱女云罗”,即便谢如茵已死,她还是想在一边写着母亲的名字,告诉天下人她的真实身份。
两世母女情,穿越前是云如茵,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容,今生是谢如茵,除了姓氏不同,还是那个名字,还是那张一样面庞,这是她与母亲的缘份。
“你娶我,再娶别人,那是对我感情的亵渎,更会让我轻看你,甚至让我觉得,你根本不懂我,也不尊重我的感情。阿祎,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对昔日一时冲动与你订亲感到抱歉,我向你赔礼。不是每一段感情最后都要成为夫妻,合适了便走得远些,不合适自然得放手……”
而现在,便是到了她放手的时候。
即便对他也有不舍,可现实却清楚地告诉她,她不能太自私,也无法接受当他成为自己的丈夫却要看他与别的女子有夫妻之实。
既是如此,为什么要拖着。
昔日订亲真正拿主意的是慕容祎,他甚至还没有与她商量好,便将她的身份告诉了出去,就算郁枫说漏了嘴,他也可以有别的法子,但他认同了,纵容了刘妃和蜀王的意思。吸引他们的是云罗天下首富的名头,当刘妃听说云罗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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