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床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神宁停止挥鞭。
谢畴,安康大公主的儿子,谢丞相的孙儿,如此说来倒还算得体,无论是身世还是年纪都与凌雨裳般配。
嫁不了慕容祎,嫁给谢畴也不错,谢畴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是上乘人选。
神宁搁下马鞭,对外面厉喝一声:“都进来!”
桂嬷嬷与众人回内室,个个垂首侍立。
神宁道:“从今儿开始,小姐不许迈出绣阁一步。桂嬷嬷不得再纵容她,让她学学规矩。本宫便就不信了,把她的性子不能给收拾下来。就要做谢家的媳妇了,该学的都得让她学会。”
凌雨裳泪流满面,她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的母亲会挥着鞭子打她,只为了了逼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我不要……”后面的字还没说出,就见神宁一脸肃色的瞪过来,吓得再不敢说。
神宁道:“要是外面传出你不愿嫁谢畴的半句话,本宫饶不得你。你既做了谢畴的人,就得嫁给他,休想有半分旁的主意。”她猛一转身,道:“桂嬷嬷。小姐就交给你调教了,要是她再胡闹,拿出你在宫里调教宫娥们的手段,不必禀与本宫知晓。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当小姐看待,要视她为你手下的宫娥。”
桂嬷嬷小心地看着凌雨裳,看来这回神宁是下定了决心。
桂香则是一脸狐疑,这么说桂嬷嬷可以任意打罚凌雨裳,可凌雨裳是神宁最心爱的女儿。
神宁吩咐完毕,领了侍女匆匆离去。
回到玉凤殿,发了一会儿呆,凌雨裳虽然胡闹,可这次倒没选错人,谢畴无论是身份还是才貌都是不错的。
凌德恺迈入大殿。道:“刚才听到女儿的绣阁里传来叫嚷声……”
“这丫头都被惯坏了,越发没个样子,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全然不把本宫的话当回事。”神宁看到凌雨裳后背的伤,她心疼。可心疼归心疼,她更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凌德恺立在她身后,抬手为她捏着双肩,“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必太过动怒。她可说出那人是谁?要是门第不错,就把她嫁过去。”
神宁道:“是安康皇姐的儿子谢畴。”
凌德恺停止,脑海里掠过谢畴的模样。“出身门第倒是不错的。”
神宁吐了口气,“事不宜迟,还得去趟谢丞相府。”她咬着下唇,“安康皇姐从小就与我不大合得来,德恺,这事儿还得你走一趟。素日。你与宗彦有几分交情,又同为驸马,你们来说比我与安康皇姐说要好。”
凌德恺道:“我这就去谢丞相府。”
安康大公主府与谢丞相府毗邻,两家府邸只隔了一堵围墙,墙上又设有一道铁门。可由两府的孩子自由往来。
谢宗彦,安康大公主的夫婿,谢畴的父亲。
凌德恺来得正巧,安康夫妇正是琴瑟和鸣时,安康弹琴,谢宗彦吹曲,他们的幼女南安郡主正翩翩起舞。
下人禀报了凌德恺来访。
谢宗彦笑道:“南安,陪着你娘,我去会客。”
安康颇有些不悦,正玩得起兴呢,竟被人给打扰了。
安康大公主府的书房里,两位驸马见拜了礼,各自坐下。
凌德恺面露难色。
下人们奉上了茶点。
凌德恺捧起茶杯,小呷一口,傻笑了一下。
谢宗彦道:“凌贤弟这是怎了?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凌德恺想到凌雨裳的事,自来都是男家下聘,可他这里却得先提出来,当真是自家女儿没人要一般,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是一件难办的,道:“谢兄可听南平提过五月十五那日的事?”
谢宗彦一脸茫然。
如今已经是七月了,这过了一个多月的事哪能记得清楚。再则谢畴大了,他们夫妇早年是严加管教的,这几年倒放任了一些,孩子大了,总有他要做的事。
凌德恺长叹一声,“雨裳说,五月十五那日,她与我家的南平在王家庄私订了终身,还做了一日夫妻,唉……你瞧这事闹的,原是两个孩子的事,不想竟被有心人利用。谢兄,你亦是为人父母的,你也有女儿,还请体谅我的难处,既然两个孩子有心,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
谢宗彦吃惊不已,“你……是说与你家雨裳做一日夫妻的人是我家畴儿?”
谢畴,小字南平,但谢宗彦与安康更喜欢叫他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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