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杏子面露惊慌,“李盟主不会答应了吧?”问出了口,又后悔了。她没有亲人,视石头和云罗为最近,而今她也大了,自从柳奶娘没了,便想着长大了能跟石头在一处也是好的。这次回来,再见石头,知他未娶,而她未嫁,杏子便多了一份心思。
石头正坐肃容,“贤弟知道的,早年没成亲,是怕娶妻后与我们兄弟生了二心。可如今,当初与我们一起出来经商做事的人都陆续成家了,我……”他垂下眼帘,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他动了要成家的念头。
他说话时,似对这次所提的亲事甚是满意。
毕竟,洛阳慕容世家是世代的皇商,相传又与皇家原是同宗,就连世人对慕容世家也颇是高看几眼,何况娶的不是慕容家的义女、养女,而是慕容世家的小姐,还是嫡出的小姐,只怕任谁都会考量一二。
“我只说杏子,她从小到大就对哥哥多了份心,哥哥应是知道的。”
杏子欠身道:“公子和李盟主议事,奴婢去厨房准备吃食。”
这个时候,杏子的退去许是最好的。
杏子相信云罗,既然开了口,就会为她争取。
石头既谈不上有多喜欢杏子,却又不讨厌杏子,更多的是幼时相识的缘分,一路相伴的情谊。这些年,因为杏子在云罗身边,他身为兄长也多了份放心。
云罗咬了咬唇,“我一直希望哥哥能和杏子在一起,像我们这样的打拼,遇到一个真心人比什么都重要。杏子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大商会的盟主,也不是因为哥哥拥有多少家财,仅仅因为你是我们打小认识的那个人,是真真切切喜欢你本人……”
石头面露肃色,“我都知道。先生也这么说,先生还说,慕容世家提亲许有旁的打算,你因杏子的原因会有不同意见……”
又被夏候庶言中。
三个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风雨同,宠辱共。石头这些年一直没成家,一门心思用在生意上,现在他有了成家的念头,尤其是他坐上大商会盟主的位置后,各地商贾没少与他示好巴结之人。
云罗道:“夏候先生对这事的意见如何?”
石头面露难色,“杏子虽精通厨艺,对我名下的酒楼多有助益,可她到底不能襄助于我。慕容世家的五小姐虽好,但就我们的身份来说,算是高攀,再则慕容世家是精明的商人,联姻也好、旁的打算也罢,无论是义女、养女还是亲女,多是慕容世家耀煌成功路上的棋子。”
最后一句说得甚是犀厉。
云罗颔首点头。石头还不算糊涂,将这些事看得明白。
石头又道:“先生颇是看重晋郡商贾孙杰之女孙佩容,去岁秋天,孙小姐随父来大商会住过一阵子,我亦有心。”
“孙佩容……”云罗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没有半分的印象,倒是孙杰的名字颇是深刻。
石头无心慕容世家的提亲,却想与晋郡孙佩容结为良缘。
石头道:“我着人打听过,佩容贤惠,精通账目,容貌虽普通些,娶妻娶贤,倒也使得。再则,若是佩容过门,定会善待杏子。”
云罗听得一头雾水,“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石头不想拂了杏子的美意,但又想娶一个真正的贤妻,“我想娶佩容为嫡妻,纳杏子为贵妾。”
云罗突地站了起来,原是和尚,后来一步步有了今日的富贵、钱财,竟也和世人一样,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三妻四妾。“要杏子为妾?”她咬了咬唇,“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并没有拿杏子当侍女,而是待她如同姐妹一般,你要纳她为妾?”
石头面露难色,“早前,我与孙杰流露过那意思,他也说了,他的女儿必须得为嫡妻。否则……”后面的话虽没有说,但那意思是极明显的,“各家各府妻妾之位需得分明,如若孙小姐为嫡妻,杏子为平妻,着实乱了规矩。当然,我并没有要委屈杏子的意思,她若是相中了好的,无论是你或是我,自拿她当妹妹一般的嫁出阁去。”
云罗算是听明白了,“哥哥相中了孙小姐,也就是说,要准备娶妻了?”
石头道:“我是和妹妹商议?孙小姐、慕容五小姐这二人哪位更好?”
慕容家的小姐养在深闺,慕容家又是皇商,难免有些眼高于顶,对于这位五小姐众人知晓的不多,倒是这位孙小姐在虽是商人之女,却是有些贤名的,自幼丧母,帮衬父亲经商,拉扯着两个弟弟,听说两个弟弟如今都成家立业,这孙小姐只怕也过了双十年华。
云罗道:“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我皆无长辈,这事儿哥哥与先生商议不够,要不再问问空慧大师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