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广平王真是仁义,视朋友之妹如己妹,佩服!佩服!”
石头任由他们打口水仗,恭谨有礼地道:“豫王世子请!广平王请!”
因着慕容祯与慕容祎是对手,连带着豫商馆、蜀商馆的两位馆主也彼此看对方不合眼,各帮各的主子说话。
用罢了饭,几人寒喧了一阵,方才散去。
云罗半依在床上,杏子坐在一边,她一回来就听说慕容祎把云罗吓得犯病的事,跟着骂骂咧咧了一阵。“这世子当真是个魔王,好好的人都被他吓病了。”“小姐,下次让我遇到他,我帮你出这口气。”
袁小蝶又熬了一副药,晾得差不多,这才捧到床前,“小姐吃药后就歇下。”
“今儿睡了大半日,还真睡不着了,我看会儿书。”
夜深人静,云罗捧着书,半晌也没见翻看一页,痴痴呆呆地想着心思。好在一早就有了准备,让一些亲近的人知道李万财有一对结义的兄妹:云五、云罗。否则,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若让凌德恺听到云罗这个名字,也许会生疑。
那一刻,她听说慕容祎是因对她动情而与凌雨裳提出退亲,在情理中,又在情理外,她竟一时冲动,忘了按照计划行事,这些事,她要别人严格按照她制订的《策略》、《攻略》执行,而她这次,却违反了自己制定的计划。照着她的规矩,就该要受罚。
她阖上双眸,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云罗这个名字早些被世人知晓,她的计划也就多几分保障。
太冲动了!
她一遍遍地责备着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更谨慎些。
盟主堂的大门外,慕容祯像一道鬼魅跟在慕容祎的身后。
一个是温润如珠的谪仙,一个是正邪难辩的魔王,走在一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酱紫的诡异,茫色的素雅纯洁。
慕容祎走,慕容祯便走。
慕容祎停下,慕容祯也停下。
“慕容祯,你……什么意思?”
“咦,这条路,你走得,我也走得,我愿停就停,愿走便走。”
他就是喜欢看慕容祎那着急的样子,有趣,着实有趣,一定是听说云罗被他吓得犯病,这心里跟猫儿抓似的,想去瞧人,又多有忌讳。云罗也算是大家闺秀,可这天色已经暗了。
慕容祯诡异一笑,“你是不是想瞧云丫头,慕容祎,你怎么就瞧上她了?”他挺了挺胸,看慕容祎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还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明明有这心,又要顾忌他的君子身分。
“慕容祎,要瞧人还不容易。”慕容祯指着高墙,“夜深人静,翻墙而入,也来一段半夜君子会美人的风流佳话。哈哈……”
当他是什么人,居然说他会趁旁人不知越墙而过。
事实有些让慕容祯失望,慕容祎竟没有生气,抱拳道:“多谢指点。”回首对郁枫大声道:“代为通禀,本郡王要探望云小姐,你再到外面寻个医术高超的郎中来,去!”
慕容祯朗声对夏候逸道:“马上回府,把我们府里的太医传来,云小姐的病是被我吓的,着太医前来诊脉,在下也随道与她赔个不是。”
慕容祎去得,他也去得。
半炷香后,慕容祎携着郎中刚进云罗的小院,慕容祯领着两名豫王府的太医也到了。
云罗听了通禀:“都二更天了……”若是男装,便是三更会客也没人非议,可她现在是一袭女装。
杏子道:“小姐若不想见,推辞就是。”
云罗忆起慕容祯,自己这么快着回女装,只怕他心里也是疑惑的。慕容祯自来与商人少有往来,可她一回大商会,他就来拜访石头。
袁小蝶见云罗没答,心下会意,猜想云罗是愿意接受郎中、太医瞧病的。挑帘出去,还没走几步,就听云罗道:“请入偏厅。”她拉了件素袍罩在身上。
云罗披散一头青丝,双眉微蹙,移身来到偏厅,步履道不出的轻盈美好,双手轻捧胸口,步步行来,倒真让众人见识到何谓“西施颦”,又何谓“西子捧心”,就是这柔弱的模样儿,足可以打动任何一个人的心。
唯有慕容祯在心里暗道:慕容祎便是这样被迷惑了吧,娇花的模样,野狼的性子,这女人当真会演戏,之前对他那么凶,又打又骂,言辞恶毒又犀厉,这会子竟在慕容祎面前扮出这等诱人的可怜样。
慕容祎见她出来,焦虑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怜惜心痛,不由得走了两步,却又止下,轻声道:“可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