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六文钱。”
石头道:“走吧。”拉了杏子坐上人力车。
宁国公府不许他在城内开铺做生意,还以为人力车铺没做起来,不想竟有人了,这边车铺子的掌柜是他的人,他自得去桂花巷瞧个明白。
待他到时,只见掌柜的正坐在桌案前,面前摆了一个茶壶,不紧不慢地吃着茶,一边有两个帮衬的伙计,也坐在案前喝茶吃花生米,一边的铺子里摆了几张桌案,各有车夫在坐着,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掌柜的身侧站着两个乡下来的男子,长得四十多岁,年轻的十七八岁,哈着腰道:“还请安掌柜帮帮忙,我们父子都是能干的,嘿嘿……今儿多给我排排班,好歹让我们多赚几个银子。”
掌柜的朗声道:“我给你排得多了,别人就得有意见。瞧见了没有,那几桌坐着歇气的,都想多排班……”正想摆摆大掌柜的款儿,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掌柜的立时弹跳了起来,笑着迎了过来,唤声“东家”。
石头审视了一眼。
众人将掌柜的巴结着这年轻、体面的少年,不由得油然起敬,人人都站起身来。
石头道:“去屋里说。”
原来,石头最早开的杂货铺,人力车铺也是准备好的,还没等一切就绪,他就被宁国公府的恶奴打伤了,还恶人先告状,害他下了大狱,这一呆就是数日,他一出来便急忙离开了江宁回钱塘休养,人一好就随蔡勤进了京城,这里的事便搁下了。
掌柜的是经牙行介绍的可靠人,算作是聘请来的,二人签了《雇用契约》这是云罗给出的主意,双方规定了条款,石头可派自己的人不定时抽查账目,年终除去各种花销,再给掌柜一成赚头。
安掌柜笑着唤了伙计,奉了茶点。
石头坐下,安掌柜又唤了他女人递来账目,一脸恭谨地道:“请东家查看,这是近两个月的账本,如今车铺里有二十两人力车,雇了二十八个车夫,子时至寅时亦是有人的,专程让他们到城中各大青楼候着,东家是知道的,虽是晚上,少不得也有客人。如今,有八辆车是被城中大户包了的,要接送各家读书的公子、少爷,在接送点上不接外客……”
安掌柜最初担心不能按期开业,可没过几日,早前被砸的店铺就重新开张,一打听说是东家的靠山很硬,再往细打听,安掌柜便打听不出来了。安掌柜此刻生怕开罪了石头,早前最忌在江宁经商,而今竟成了江宁城里最风光、恣意的。
安掌柜的娘子奉了这两月的赚头,是一大匣子的银元宝,大的有五十两,小的有一两,“请东家清点,看看这些可合适。”
石头道了声:“取算盘!”当即撩袍一坐,熟稔地拨弄算盘,噼噼啪啪一阵,“不错,没想江宁竟比钱塘的生意还好些,两个月赚了一百八十两又六百六十文钱。照着约定,安掌柜的可得十八两又六十六文。”又拨了一下算盘,只一眼,对杏子道:“点银子。”
杏子微愣,很快站在一边,拿着银子手微微轻颤,索性将银子、文钱倒在桌上,然后一枚枚地清点。
过了半炷香,杏子回禀:“表哥,不多不少。”
石头大声道:“赏你一百文,剩下的铜钱你拿到外面铺上,与五十八个车夫分了。”
杏子应了,拿到了钱到铺上。
从车夫们只领自己得的那几个,因不能平分,掌柜的令人买了茶点,让大家一块吃,众人虽得了可数的几文钱,可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不由得将石头大赞了一番,直说他是个大方的。
石头再往杂货铺,见自己从钱塘带来的掌柜、伙计正热情地忙碌着,进了店取了赚来的银子,又快速地合了一遍账目,将掌柜的月例银子结了。
石头没有将杏子送回萧府,而是将她送到城西杂货铺里,又领她去了李郎中那儿瞧病,李郎中道:“这孩子受了严重的惊吓,因长期担心受怕,至肾部劳损,我给她开几副药吃着,先吃一月看看效果。”
抓足了一月的药,石头把杏子交给了花无双,杏子说什么也不肯跟花无双走,死死地拽住石头,神色里楚楚怜人,“杏子乖,跟琴师去乡下,你不是喜欢好吃的么?待你学会做很多好吃的,就回到小姐身边,还做小姐的服侍丫头。”
“要是我学好了,就能回小姐身边?”
石头肯定地点头,看着包袱里的一大包东西“是”,“等你学好了本事,就回小姐身边服侍。你现在还不会服侍人,得跟花姨去学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