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这些日子,奴才一直都盯着春、夏二位姨娘,今晨的时候,春姨娘与夏姨娘在屋里低声说话,奴才听见春姨娘斥问夏姨娘……”
小厮是九月初时,蔡氏和朱氏新买的一批下人,买的是一家五口,一对中年夫妻,又带了两儿一女,夫妻二人留在了蔡氏名下的客栈里做管事,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做了拱璧楼的服侍丫头,又有一个小厮做了门丁。
蔡氏定要找出那个背后算计她的人,细细地打听了关于“覆子散”的事,听说这东西是宫里的禁药,先帝时,便有嫔妃身中此毒母子皆亡,民间自来不多,但一些豪门府邸,妻妾争斗,也是有人用过的。她将自己新买的下人分散到几位姨娘的院子,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小厮今晨竟意外地听到春姨娘与夏姨娘在春兰苑里发生了口角争执。
春姨娘问:“覆子散是不是你藏在上房花厅的?”
夏姨娘心头一沉,这事儿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认。“不是我。”
“不是你?”春姨娘似在反问,又似在证实,“我试过秋姨娘,定不是她干的,那事发生后,大太太便找过她叙话。答应了她,让她先服药调理好身子,再过一年就允她生下庶出子女。”
说是调理身子的药,可秋姨娘和春姨娘都知道,其实那是让她们喝的避孕汤。
蔡氏这两月想了很多,考量再三,与其背里给姨娘们下红花茶,倒不如把话挑明了,只要她育下长子,她可以让姨娘们生下自己的儿女。
夏姨娘冷哼一声,“任你信是不信,不是我就不是我。”
春姨娘道:“二小姐是多可爱的孩子,天真无邪,为了保住大太太居然说那药是她的,她一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覆子散,大将军当时是很生气,可这些日子下来,早就后悔伤了二小姐。听郎中说,二小姐的伤就算好了,也要落下内伤心疾,我们俩是二小姐的先生,你怎么忍心……”
夏姨娘讷讷地盯着春姨娘,“你真傻,蔡氏会让你生庶出子女,除非她生了儿子。”
“各家豪门内宅,主母没生下儿子,怎会允侍妾生庶子?你难道不懂?你害冬姨娘,算计大太太,还害得二小姐小小年纪就落下心疾。”
“我也没想到二小姐要给蔡氏顶罪,更没想到大将军会在气急之下踹她一脚。要怪,就怪这孩子自己傻!”
那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这一生都染上了痼疾,想到此处,春姨娘就一阵心痛,这两年大将军府的日子很枯燥、单调,好在有大小姐、二小姐常来,而今云罗伤重病倒了,春兰苑似冷清了许多,初雨因为要念书,也不再去春、秋二人的院子里,春姨娘去瞧过云罗几回,看着以前活泼乱跳,嬉笑讨人的孩子只能躺在床上,就连人也清瘦了不少,脸色更是苍白无血,便想抱着云罗哭上一场。
蔡氏听罢小厮所说,问:“她们在屋里,确实这么说的?”
夏姨娘后面没再否认,看来覆子散的事确实是夏姨娘干的。
蔡氏不会对萧众望动情半分,那是一个没心的男人,或者说他的真心只给了姜疏影。她要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地位,保住自己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