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确是说笑,齐兄勿怪。”陆清风从怀间拿出一个鼻烟壶到小玉鼻尖。
一股清幽的味道直冲脑际,小玉睁开了眼,小丫头忙捧上茶杯让小玉润了润口。
小玉咳了两声,别过脸去,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齐姑娘,难道你想死在这?”陆清风坐在桌旁,悠闲的喝了口茶水。
小玉并不答话,若真能死在这,把这条命还给忆香,也算干净了。
“齐姑娘,你就再没挂念之人了,家中无父无母?你是个孤儿?”陆清风品了口茶水,故意问道。
挂念之人?小玉脑袋依旧很迷糊,眼前闪现过几个人的身影,眼泪涑涑的滴落下来。
流泪了?总比前几天那副活死人的样子顺眼,陆清风淡淡的瞥了小玉一眼。对着一边忙着的小丫头说道:“去把放凉的清粥端过来吧。”
“唉。”小丫头应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小玉在丫鬟的伺候下,勉强喝完了一碗粥。
齐震宇与来宝松了口气。开始吃东西了就好。
“你,可否。把圣药给我?”小玉吃力的一字一字的说道,嗓子像被火烫过一样,好难受。
齐震宇自是不会同意,但介于小玉的情况,他却什么都没说。
相处了那么久,且又是心系之人,小玉哪能不明白齐震宇的意思。
“你.不.给?”小玉眼泪啪嗒一下掉落下来。忆香已经不能随她回去了,如果她这次连圣药都没带回去,她还有何面目面对众人。
忆香,对不起。小玉闭着眼,脑袋里轰轰作响。
齐震宇见着小玉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样子又来了气,“不过死了一个丫鬟,值得你如此糟践自己,她既然跟着你。你为主,她的命便是你的,替你舍了是她的本份。”
来宝神情一目,他是认为齐震宇说这话有些过份,但就像齐震宇说的那样。若是哪有,有需要他那样做的时候,他也不会犹豫……可惜了那位姑娘,临死前努力的把他们推出去还推上了门,来宝心中有些闷,有些窒.
“呵,呵呵。”小玉看向齐震宇,目光中带了一丝悲,一丝恨,难道在齐震宇心中,其他人便都是可以舍去的棋子么,想到他拂袖一掌,把门合拢的样,想到忆香带血的脸,小玉心中便平静不下来了。
陆清风坐着喝自己的茶,无悲无喜,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小丫头则是被齐震宇几人的反应给吓到了,依在床边,腿有些发软。
“给我滚,你这个刽子手,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小玉支起身子,手往外一指,用尽全身力气,吼完便瘫软在了床上,晕了过去。
从小哪有谁敢这么给他脸色看,有谁敢叫他滚,齐震宇面色气的通红,拂袖对着一旁的来宝说道:“走,我们尽快进京。”
“公子!”来宝快步追了出去,想要劝戒,但盛怒中的齐震宇哪听的进去,真的拿了包袱,坐在马车便叫人快马加鞭急速赶往上京。
“好好休息吧。”陆清风看了床上的小玉一眼,对着一边的小丫鬟一笑,“好好看着她,若是醒了便来叫我。”
有时候晕倒也是种很好的休息方式,那时候脑子是空的,周围是黑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当小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小丫鬟把前一天小玉晕倒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绘声绘色的向小玉道来。
听完,小玉叹了口气,眼中悲意难藏,却再也没有哭。
她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就如此腰折了,去吧去吧。
身份地位的差异本就让她追的很苦,再加上两人时常摩擦不同的思维方式,她能按许多女子那样尊从三从四得么?
不能!
所以注定的因果,心虽明白要放下,但真正能放下是件不容易的事,心中钝钝生疼。
她已经没有力气,也不想再去纠节,他们之间的孽缘纠葛至此便断了吧。
一夜间,小玉成长了,从失去中成长,从伤痛中汲取的教训果实,心依旧痛,身子依旧不舒服,但此刻她却笑了,笑的无比悲凉,呵呵的笑着,眼里却没一滴眼泪。
小丫头不知道小姐究竟想做什么,也不敢太靠近小玉,因为此时的小玉就像疯子一样。
笑了足足一刻,嗓子哑了,小玉对着一旁的丫鬟淡淡的说道:“去把陆公子请来,烦请他护送我们尽快赶路吧。”
“小姐,你身子还没好,着急赶路做什么?”小丫头怯生生的靠近小玉,小声问道。
小玉并没说,唇边泛着苦涩的笑意,做什么?
负荆请罪!
忆香,欠你的,我该怎么还?
小丫鬟想起之前陆清风的叮嘱,忙小步跑了出去,急急的朝陆清风的屋子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