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杜桃茗眼神闪躲,不敢看着小玉的眼睛。
小玉抓着杜桃茗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桃茗,你倒是说啊,你可千万别在这事上犯傻!”
杜桃茗“嘤嘤”啼哭了起来,“小玉,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还是放不了,也忘不了。”
小玉拿起一旁的丝绢,给桃茗擦了几下,长叹一声“唉”。世间的事,感情最难说,不是自己想开始就开始,想停就能停得了的。当真爱开始时,什么也阻止不了,当不在了,无论怎么留也留住。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喜让人忧。小玉未尝过情,却看过许多为情所困之人。不知道从何劝起,那罗有福却不是良人。
杜桃茗停了哭泣,巍巍说道:“福哥哥在信中说,伯父在上京不知道何缘由,被罢了官,如今全家上下一起回了江宁。去年伯母替他定了门亲,娶的上京赵家三小姐,赵小三姐嚣张跋扈,把一个家闹的鸡犬不宁,他已想停妻再娶。他每每抬头看天,就思及我同他在一起的无忧岁月,若能再结缘,定当不负如来,不负卿。”
小玉冷笑,这男人说的可真好听!怕是家道中落了,嫌弃自个媳妇性子不温和体贴,又想着桃茗的好了,这才想把人哄了回去!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敢问能不无耻?
小玉捏着桃茗的脸蛋,质问道:“你这就信了?他停妻再娶,他母亲会同意?上京赵家会同意了?”语气急切尖锐,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味道。
杜桃茗“他,他他”的,却没法替罗有福狡辩,自已看着书信就慌了神,哪还想到那么多。这会急的哭了出来。
小玉叹了口气,人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桃茗身在局中,懵懵懂懂的。规劝道:“桃茗,你可知罗家现在什么情况,那赵小姐应也是世家所出,哪能不守礼不知仪!要她是这样的人,罗有福的母亲会同意这样的人进门!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罗有福就这样停妻再娶,让上京赵家的脸面往哪搁,那赵家小姐以后又当如何?”
小玉拍了拍杜桃茗的手,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那罗有福,就是你的良人?以前你就不被罗有福母亲所喜,若是进了他家门,怎会有好日子过。他既不敢违背毋逆其母,日后定也不能庇护于你,当有一日也觉得你不好了,岂不是又寻了个由头,打发了你。你能怎么样?他照样能男婚,到时候你如何女嫁?”小玉还思衬着,凭杜奇峰对桃茗的疼爱,怎么可能让桃茗受了这些委屈去还不表,说不定这次罗家落马,就有杜奇峰暗中之功。
杜桃茗捂着耳朵,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玉也不知再该如何劝解,反正定是不能让桃茗再泥足深陷了。打定了主意,寻人去江宁去探探消息。江宁地处南,与西南此地相接,每天亦有河运行船而过。找了陈大娘,表了来意,陈大娘也提了会与陈大叔说此事。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消息,江宁那新归的罗家,规矩多又严,那新嫁的少奶奶还没多作日子新妇,那少爷身边的大丫鬟就有了身子,由老太太抬了姨娘,定要保下那孩子。那赵家小姐如何肯依,一个院子闹的乌烟瘴气的。
小玉提笔写一封信,递予桃茗,把探的消息详细的记了上去。端坐一旁,也不说话。
桃茗看了信,哭的声嘶力竭,把一张信纸撕成碎片,洒的一屋子都是,哽咽的说道:“他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
小玉轻抚着桃茗的背,“哭吧,哭吧,以后就别再哭了,他非你良人,不值你为他多费一滴眼泪,真正爱你之人,怎么舍得你伤神垂泪。”就像化脓溃烂的伤口,虽然剜掉化脓的时候会痛彻心骨,但却偏偏要剜掉,伤口才会真正的长好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