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邙城人民自得其乐的幸福生活。
原来在古代就有城乡差距呢!雪锦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小眼睛一刻都没闲着,只恨自己不能一次性将那些美好的事物全都收归己用。
云绣叽叽喳喳地自说自话,就像那枝头的黄鹂鸟一般,似乎永远都活力四射,不知疲倦。雪锦全神贯注于身旁的街道,并没有去细听云绣的话语,只是偶尔礼貌性的应几声。
路石林和歪头扶着板车,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进了城亦是如此,雪锦见状不禁暗叹:呵,两个闷葫芦焖到一块儿去了!
正腹诽间,那两个闷葫芦竟是突然脚步一滞,停了下来。
雪锦条件反射地抬眼望去,但见前方人头攒动、杂乱无章,似是出了什么意外事故,街边众人议论纷纷,围成了一堵人墙,将他们四人和那未知的前路隔离了开去。
女人天生爱看热闹,小姐妹俩很快便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手拉手挤进了人群之中,混乱的状况瞬间呈现在了二人眼前。
“孩子他爹,你走得早啊!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啊!留下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四个幼童啊!官爷,你就行行好,给条生路吧!”灰衣妇人捶胸顿足、满眼含泪地哭诉,蔬菜瓜果撒了一地。
几个身穿统一服装的青年男子就站在她的身旁,其中一个貌似是统领的男子双腿被两个小孩紧紧抱着,脱不开身,另有两个更小的孩子依偎在妇人的手边。
被抱住腿的男子满脸怒容,激动万分,不停地抖腿喝道:“混蛋,你们这些贱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与我们申伯府作对,找死!”
说罢,他一把揪住了抱着他右腿的小女孩后衣领,用蛮力将那小女孩拎起来,狠狠甩了出去。
“嘭——”小女孩重重地跌落在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哭诉声戛然而止,灰衣妇人抱着手边上的两个孩子,瑟缩成团,然而她自始至终都高昂着头,虽是在乞求,却不卑不亢。
这会儿眼见自己的女儿被摔伤了,她依旧没有起身,表面上看似被惊呆了,实际不然,至少在路石林看来没那么简单。她的眼里始终燃烧着隐忍的怒火,身上的颤抖也并非出自恐惧,而是拜压抑所赐!
另一个抱着统领大腿的小男孩急忙松开手,跌坐于地,他的头一直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表现却出奇的镇定,他居然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自己的妹妹一眼,怪异至极。
“哼,现在知道了吧!这就是和我们作对的下场!”那恶霸统领完全不知悔改,反而继续猖狂地大放厥词,看来他的靠山很硬。
雪锦认得,这恶霸正是当日刁难她的毋良,光天化日之下,他又在为非作歹了,欺辱的对象还正巧就是那天买了雪锦长席的中年妇人。
“噢卖噶!”雪锦忍不住惊呼一声,摒开众人,急急冲到了被摔伤在地的小女孩身旁,悉心为那可怜孩子检查起了伤势。
却见那小女孩后脑勺磕破了,汩汩鲜血如泉涌,浑身直哆嗦,脸白如纸,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丧命。
她顿时手忙脚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大声呼喊了起来,“喂喂喂,这里有没有大夫啊!大夫……救命啊!”
“姐姐,何谓大夫?”云绣不解地扯了扯雪锦的衣领。
“哈?就是治病的人啊,你们不叫大夫吗?”雪锦亦是莫名其妙。
“哦,云儿知道了,姐姐是要找医生吧!”云绣恍然大悟。
“医生…呃,对,就是医生!”太乌龙了,雪锦大?迨?墒强悸堑缴碓诠糯??藕按蠓虬。∶幌氲剿?蔷谷还芤缴?步幸缴??p> (注:周代分医学为四科,即食医、疾医、疡医和兽医。疾医相当於现在的内科医生;疡医是外科医生。宋代以后才将医生尊称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