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光芒。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急切,急切得让雪锦的心里陡然升腾起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就在宝山上!”雪锦笑着应道。
“是吗?那你下次可得带阿妈去,多弄些回来!”菖蒲惊喜莫名,笑眯眯地抓住了雪锦的小手,连连念叨,“总算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哎哟,我的小雪呀,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福星呐!”
雪锦甜甜的一笑,红了脸,突然被夸奖还真不太好意思呢!
云绣恰巧在这个时候走进门来,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直跺脚,嚷嚷着,“阿妈你偏心,喜欢姐姐,不喜欢云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真的好偏心,好偏心……”
她一边喊叫着,一边夺门而去,嘶啦一声,将门帘都给扯破了。
雪锦抬脚就想去追,却被阿妈给拦了下来,“让她去,可不能太惯着她了,要不然她总长不大!”
“可是……”她支支吾吾,还想再帮云绣说点儿好话,竟是又被阿妈给打断了,“你帮不了她一辈子,她总该自己学着点儿!”
“那我……”雪锦懵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妈似乎总对云绣分外苛刻,对她的态度则要和善得多,就好像云绣是捡来的孩子一样,阿爸也是,对她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
让她很多时候都特别的尴尬,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云绣,欠云绣太多太多,多得仿佛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她怔怔地看了看云绣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阿妈复杂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阿妈,你对云儿会不会太苛刻了些?她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呀!应该被捧在手心里才是……”
“什么手心不手心?我们穷人家的手心就是用来干活的,可养不起那些只会惹是生非的娇贵孩子,她要怨那就只能怨自己生错了人家!”菖蒲毫不客气地回口道,噎得雪锦哑口无言。
雪锦木木地盯着脚边儿的竹篓看了半晌,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嬉皮笑脸地岔开了话题,“阿妈,您就别生气了!我有个好主意,保证能让您满意,嘻嘻……”
“什么主意?”菖蒲突然来了兴趣,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雪锦。
雪锦感受到阿妈热切的眼神,急忙应道:“溪水河畔不是长着许多芦苇吗,如果我们能够将其编成篓子,肯定要比竹篓轻便许多呢,下次上山采挖的时候也可以轻松一些啊!”
“编什么篓子?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溪水河畔的芦苇都是由乡长统一分配的,摊到我们家的数量一般都很少。唉,说起来还得怪你阿爸,什么事儿都让着别人!而且我们家的芦苇都是用来做长席的,拿到集市上,还能换点米粮。要是用来做篓子供自家使,多浪费啊!”菖蒲道。
长席……
雪锦大失所望,目光呆滞地瞅了瞅自家所使用的稻草席,哀叹了一口气。这年代的坐具主要就是席子,而这席子也是很有讲究的。
据说贵族得先铺上一层竹子或者芦苇做的长席,然后再铺上蒲草等材料做的细席,再铺上软布之类。
铺的层数越多就代表地位越高贵,天子通常要铺五层,而他们这些平乡小农则是只铺一层稻草就好。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寒酸得让人只想哭!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袖上的补丁,又看了看阿妈身上那间破损不堪都还没来得及缝补的褂子,悲从中来,咬了咬牙说道:“阿妈,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您还有阿爸过上好日子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菖蒲好笑道,显然不相信雪锦所做的承诺。
雪锦也不懊恼,只回了一句,“您就坐在家等着看好了,会有那么一天的!”说完,她便闭上嘴巴,开始暗自琢磨了起来,时而凝眉,时而傻笑,看得菖蒲莫名其妙,还以为这孩子犯了痴傻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