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种步对骑战术,其中就有在双方兵力基本相当,骤然遭遇时的应对之法。要求在短时间内最大限度的发扬火力,与敌最大的杀伤,以便在稍后的近战中获得主动。程渎完美的诠释了这种战术,在给予敌骑连续六轮的火力打击后,其已经折损过半,队形变得稀疏杂乱,他下令迎击对攻。
步兵与骑兵对战,处于先天的劣势,但是在接战时撤退就会遭到骑兵的追杀。谁都知道在没有地形优势的情况下,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撤退或是逃跑只能死的更快,而大战中的伤亡往往也是在撤退中遭到追杀造成的,所以迎击反而可能会活下来。
此时即便敌骑兵已经损失过半,但对没有任何屏障遮护的步军来说依然是占据优势的,战马强大的冲击力也不是人可以承受的。但是程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们要为后续部队的赶到争取时间,一旦山口失守,紧跟其后的敌步军就会蜂拥而入,以留守的一个都的兵力是无法挡住的。
“杀、杀、杀……”程渎大吼一声挺枪当先迎上飞驰而来的敌骑,可他没有选择正面硬抗,而是错步闪到战马的左侧,使敌骑兵难以劈刀,而在这相交的转瞬间,他的刺刀已经捅进战马的腹部。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骑兵甩到了马下,不等其挣扎起身,立刻被跟进的宋军刺杀。
程渎在战马的冲击力下,也被带了个趔趄,但他已经顺势将刺刀拔出,偏头躲开又冲过来的敌骑兵砸下来的铁骨朵,抬枪上刺扎进敌兵后腰盔甲的薄弱处,将其挑落马下。而紧随其后的一名士兵却不及闪避,被依然奔驰的空马撞飞。
“向前,不准后退!”也就在几息间,敌骑已经洞穿了宋军这条薄弱的战线。程渎扫视了下战场,短瞬间的交锋己方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至少有三、四十人再也站不起来了,好在敌骑也没讨了好,还剩下二十来骑。他喝止了准备回身追击的士兵们,重新集合队伍迎向扑上来的敌步军。
“结小阵,死战不退!”程渎边重整队形,边不断高声吼道。他明白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透阵而过的残骑已经不足为虑,只要与敌步军混战在一起,其便只有观战的份儿。而只要能将敌步兵挡住,即便敌骑冲进山谷也无法扭转形势。
“死战、死战!”此时宋军士兵经过严格基础训练的优势显现出来,虽然他们经过连续作战,并付出了极大的伤亡,还是在口令下达后,本能般的迅速两两结成小组,又与相邻小组结阵,形成一条看似松散,实为紧密的阵型,高呼着死战迎上了敌军。
两军很快在宽不到二十丈的狭窄通路上撞在了一起,一方要将对方驱逐出去,一方要将对方堵回去。激战瞬间爆发,刀枪的碰撞声、奋力搏杀的嘶吼声、伤者垂死的惨嚎声,夹杂在一起,汇成了死神的狞笑声,两方人马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杀、杀!”程渎已经不知道自己捅到了第几个敌人,只觉的眼前的敌人密密麻麻,仿佛永远也杀不完一般。他踹开被刺中的敌军,抽出刺刀,鲜血喷溅而出,迷糊了双眼。他抬手擦了一下,左右看看身边已经不知道换了第几茬人,而人去哪里了,他不敢去想,希望其只是被冲散了。
‘嘭!’程渎拨开刺向身边战友的长枪,回手用枪托将敌军砸倒,那名兵卒上前一步将敌兵刺死。两人再度背靠背相互掩护,再度对向扑上来的敌军,此时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身边的战友,大家相互扶持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轰、轰、轰……’毕竟双方的兵力悬殊,在敌军的挤压下,先头营难以维持战线,且战且退中只能通过小的突击来迟滞敌军的进攻。而随着敌军持续不断的攻击,他们已然不支,陷入崩阵的边缘。就在这时,突然在敌群中传来几声巨响,硝烟腾起,血肉横飞,在推进的敌阵中竟然出现了大片的空当。
“援军到了?!”而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巨响,已经杀红眼的程渎被震醒,第一反应就是援军到了,但当他回首向山口望去,却发现援军没有到,硝烟中露出加强给他们的炮兵分队。在这生死关头,他们冒险向敌群中连续射击,对敌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更重要的是震慑了敌军,阻滞了他们进攻的势头,让先头营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