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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通讯基本靠吼、传信基本靠走的古代,想要实时掌握战场情况就只能尽可能的靠近战场。而十里的距离在夜间已经超出了目视的极限,更不要说是在峰峦起伏的山区,只怕转过个弯儿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一切只能靠人力往来传递,但战场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待消息送到,上级做出决断再传达给前方时,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说古代大将亲临锋矢,率兵冲锋是十分平常,也是十分无奈的事情,如此也是为了便于掌握战场实况,能够对战场上的变化及时做出判断和传达应对之策。而这也是在古代临敌的大将、统帅,甚至是皇帝都有在战场上阵亡或是被俘的例子,那皆是因为离战场太近了,有时连逃跑都来不及。
“陛下,末将有话要讲!”皇帝话中带有的讥讽之意,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听的出来,一时间让帐内的众人惶恐不安,担心被陛下抓住话柄引火烧身,因此谁也不敢接话,皆保持沉默。而突然间一人出列,打破了帐中的死静。
“李指挥使,陛下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陈风见状,厉声呵斥道。
“哦,他是谁?”赵昺看看出列的那人,只见其面带悲愤,左臂带伤,用绷带吊在脖子上,直愣愣的站在帐中,但似有相识之感,他压压手看向江胜问道。
“禀陛下,其是此战担任主攻的一营指挥使……末将已经遣人对其调查,待后会严咎其罪!”江胜看看其知道是主攻营指挥使,可一时也没有想起其的名字,只能含糊带过回答道。
“李指挥使你作战失利,还有何话讲?”赵昺面带愠色,但是语气却十分和缓地道。
“李安,你说的有道理,陛下自然会为你做主。但是若妄议上官,试图脱罪,谁也救不了你!”一直没有吭声的倪亮这时却指着其道。
“谢都帅,末将没有自辩之意,只是想还原真相,不让那些袍泽枉死!”李安冲倪亮深施一礼道。然后转身来的沙盘前,审视一番后用右手将其中一处推倒。
“李指挥使,陛下面前不得无礼!”江胜没有能叫出自己下属的名字,反而是倪亮一口叫出,让他觉得尴尬之余,又觉的其是在给自己难堪。见他又将沙盘毁掉,厉声喝止道。
“禀都统,这沙盘标注的两寨位置皆是错误,且敌军布置和道路也不对。”李安并没有因为上官的呵斥便停手,而是着手重塑,又觉的单手操作多有不便,索性将绷带扯掉,以伤臂相助。
“……”赵昺挥手让江胜退下,而他却离座来到沙盘前看其操作。但见李安将沙盘清理一番后,稍加思索就开始重新布置,确定两山的位置后,又在其上分别刻画道路,摆放敌军设置的寨堡、关隘,树木、山石。其虽然手臂有伤,但是动作和手法皆十分熟练,不足一刻钟已经重新将沙盘塑好。
“你的修改可正确?”赵昺见其左臂因为动作已然渗出血,掏出自己的丝帕,边为其裹伤,边问道。而其实他心中早已有定算,明白其若非对地形了然于胸,不会毫不迟滞的在短时间内将沙盘重新布置好的。
“陛下,末将的驻地与敌寨相距不远,移防至此后就曾勘察过地形,并令属下兵丁利用采樵及汲水的机会抵近侦察过,所以知之甚详,不会有错的。”李安重陛下拱手施礼谢过,颇为自信地道。
“你们看可有差错?”赵昺招手让其他人靠过来,让他们审看道。
“大致不错吧!”潘念粗略看过含糊地道。而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并没有提出异议。但众人的脸色皆十分难看,尤其是江胜和陈风两人的脸简直被打得啪啪响。刚刚他么还一唱一和的说受命严守,不曾前出侦察,以掩饰自己对地形不熟的错处,现在转而就出现一个熟知地形的下属,这岂不是欺君吗?
“既然如此,你便说说对上官的计划有何异议!”赵昺此时并无追究他们的欺君之过,而是看向李安言道。
“是!”李安抬手敬礼后道,“陛下,末将对于都统和统制利用夜袭攻取巴掌山敌军堡寨并无异议,且十分支持!”
“嗯?!”赵昺听了大为吃惊,不由的嗯了声,看向其的目神也复杂起来。而其他人听了却是齐齐松口气,脸色稍缓,可也纳闷其是在搞什么鬼。
“但是,末将以为他们制定的作战计划却是漏洞百出,完全是罔顾事实,草菅人命,让士兵们做无谓的牺牲!”李安却似没有看到众人的表情一般,语出惊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