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云峰的背阳一侧,秦怀所住的出云阁倚靠于悬崖边上,面积不大,不过一个前堂一间卧室。
秦战正沉着脸坐在前堂大椅中,面露不悦,如一片阴云黑压压罩着这里。
“洛楚然当真不知好歹,竟对你下了杀手!”
秦怀就立于几米外的侧案前,他正在写字,行云流水间,几个笔酣墨饱的大字呈现出来。他似乎对秦战责备洛楚然一事不甚在意,只是头也不抬地说道:“他虽对我下杀手,却也正合了爹的意。”
秦战这才微微一笑,道:“没错,我正是要看看他对云千曼还有多少旧情,他和她同一个师父,又从小一起长大,不试一试,还真不放心用他。怀儿,这次你的表现不错,现在云千曼对你信任有加,到时追风到手,应当记你个首功。”秦战说完,目光如鹰隼盯着猎物般落在秦怀身上,他想看看自己儿子的反映。
秦怀手中的毛笔微微一滞,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杀她就好。”
“你我父子之间,爹心里想什么,你比谁都清楚,”秦战说到这里一声冷哼,“难道你认为我会放她一条生路?”
“若不杀她,我会感谢爹的。”
“你个没用的东西!”
秦战手中一颤,一道长案便碎裂成了糜粉,也不知什么让他凭空生出这股怒意。
“知子莫若父,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还如此关心这个女人,别忘了是谁把你打成一个残疾!”
父子二人向来话不投机,方才秦战大好心情,猛然间却越看这个儿子越不顺眼,站起来就离开了。
秦怀看着父亲离去,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垂下了脑袋。画案上,那几个大字力透纸背,堪称完美,就像他本人一样,他最爱的玉龙木杖通体雪白,身上佩戴的饰品毫无瑕疵,就连一身衣服也全然不会有另一种色调。自从他的右腿残疾之后,他已近乎偏执地喜欢完美的事物。
但又有何用,就算再怎么掩饰,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废。
“师父,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方才父子二人说话时她就一直站在边上,显然已深受秦战的信任。
见秦怀未吭声,周玉鼓起勇气接着说道:“我听人说,那云千曼是个天生的煞星,当年她害死了师父,害得门宗****,让整个夏秋国都不得安宁,又害滕掌门闭关疗伤,还把你……弟子也是有话便讲,如今魁云宗群龙无首,自从洛楚然站到老尊者这边,那几个与老尊者不和的长老也都隐退了。此时大好时机,若师父与老尊者为了这个女人而不和,实在……”
“闭嘴。”
秦怀突然看向她,眸目一闪,寒芒毕现。
只见一只毛笔笔直向她脸上飞去,如一道苍劲有力的书法掠过,将她的头皮削去了一片。断发纷纷扬扬落下,她的左耳竟被削落在地上,脸颊上则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她捂住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掺杂了墨水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呈现出诡异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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