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么,袁方那小贼怎可能杀到这里来,快给本将拿酒来,我要酒~~”
副将无奈之下,只得以冷水泼在淳于琼脸上,硬生生的把他从迷糊中给弄醒。
一跃而起的淳于琼,瞪大眼睛,惊怒的骂道:“你干什么,焉敢对本将如此无礼,找打吗!”
“将军恕罪,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敌军就袭营,就快冲破营栅啦!”
淳于琼浑身打了个冷战,竖耳一听,果然听到帐外杀声雷动,震碎天地。
淳于琼大吃一惊,酒意全无,连夜甲都不及披挂,就冲出大帐,上马直奔东面营栅一线。
举目一扫,果然成千上万的青州兵,正高举着盾牌,顶着箭雨,疯狂的向着他的粮营发起一波接一波猛烈的冲击。
刹那间,淳于琼惊得目瞪口呆,丑陋的脸上尽是诧异,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袁方,果真在进攻他的粮营!
淳于琼再粗粗一扫,瞧那声势,进攻粮营的敌军,竟然至少也有万人之众。
“袁方小贼在平原的兵马,不是总共只有一万多人吗,怎么竟敢派一万人来袭我粮营,他难道不想要故渎大营了吗?”
淳于琼惊异难当,他怎么也想不通,袁方何来的胆量,敢以全部的兵力,来孤注一掷的袭他粮营。
惊恐过后,淳于琼很快就平伏下心情,冷哼道:“我麾下有五千之兵,岂是你想破就能破的,今天我淳于琼就破解了你的诡计,报你羞辱我之仇!”
冷静下来的淳于琼,纵马直抵营栅一线,压制住慌乱的军心,指挥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挡青州兵的疯狂进攻。
与此同时,淳于琼又派人飞马前往大营,去向袁绍急报。
粮营外,袁方的一万将士,尚在舍生忘死的猛攻。
淳于琼虽然实力一般,但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粮营之外布设了三重鹿角,挖了两道壕沟,可谓固若金汤。
如潮涌至的青州兵们,一手举着木盾,一手用战刀拼命的狂伐鹿角,在付出了千余人死伤的代价后,生生的破开了两重鹿角。
此时,营中惊慌的敌人,却渐渐的稳定下来,箭矢更加的密集,飞蝗般的射向青州军。
紧接着,长达两丈的长戟,从营栅中探了出来,疯狂的刺向砍伐鹿角的青州兵。
在长戟和箭矢的双重攻击下,青州军的攻击严重受到制约,最后一重鹿角,始终无法攻破。
望着顽强反击的敌势,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看来淳于琼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还有几分能耐,伯平,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等候已久,热血已沸的高顺,终于得到了出击的授权。
高顺将战刀一横,厉声道:“陷阵营,出击!”
五百陷阵锐士,高举巨盾,结成龟背之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咆哮着,向着敌营进逼而去。
“我也去。”吕玲绮一激动,挺起方天画戟,就想纵马杀出。
袁方却将碎颅棍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沉声道:“现在还不是你出击的时候,你就呆在我身边,随我一起作战。”
吕玲绮杀意狂燃,压制不住,急道:“可是……”
“没有可是!”袁方喝断了她的质疑,声色俱厉道:“你既要为我而战,就要听从我的号令,这是命令!”
战场之上,只有命令与服从,袁方收起了先前跟她的随意,拿出了主将的威严。
此时的袁方,俨然变了一个人,少年人的身上,只余下冷酷与铁血,不见半分柔情。
骄傲的吕玲绮,竟为袁方之威所慑,默然的退在一边,不敢再擅自叫战。
袁方目如刀刃,直射敌营。
视野中,高顺的陷阵营龟背阵,已是铁甲战车一般,辗至了敌营最后一重鹿角边缘。
那齐人高的大盾,结成的密不透风的盾甲,将敌人的箭矢尽数反射,没有一支能够射透。
坚不可摧的盾甲,更是将敌军乱刺的长戟,也硬生生的推开。
而在盾甲细步的空隙间,藏于其中的弩手,则以硬弩发起反击,将营栅一线的敌卒,成片成片射倒在地。
敌军的阻挡之势,立时受挫。
藏于盾甲下的兵士,则以大斧疯狂的砍伐鹿角,只片刻间的功夫,就将敌军最后一重鹿角,生生的破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陷阵营,给我辗上去,撞破敌人营墙!”阵中,高顺厉声大吼。
五百陷阵营结成的龟甲阵,如一只庞然巨兽,咆哮着穿过破损的鹿重,轰然撞向了木制的营栅。
龟甲空隙中探出一支支长戟,如铁刺一般,将营栅内侧的敌人,纷纷的刺倒。
伴随着一声“咔嚓嚓”的巨响,敌营营栅,终于被生生的摧破。
看着倒塌的营栅,看着辗入大营那龟甲“怪物”,淳于琼那张丑陋的脸,瞬间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