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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的三千兵马,有一千余众是布署在城外渡头,他们若要攻渡头,就一定要乘船过河,势必会引起敌军注意,又如何能做到不动声色?
袁方却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了郭淮:“郭伯济,我现在要让你演一出戏,你可愿意?”
郭淮一怔,狐疑道:“不知公子要叫属下演什么?”
“商人。”袁方轻视道出两个字。
郭淮满脸茫然,猜不透袁方这是什么意思。
……
数天后。
黄昏时分,黄河之上,一片的金波鳞鳞。
郭淮负手立于船头,低头看一眼自己商人的打扮,这让他感到颇不自在。
回头看一眼身后,二十余艘商船正紧随其后,船桅上,那一面“糜”字的商旗,正迎风飘扬。
糜氏乃徐州首富,其商队往来于青徐,郭淮此去,正是打着糜氏商队的旗号。
郭淮此行,正是奉袁方之命,要不动声色的拿下渡头。
从表面看去,这艘商船上都是些摇橹、扬帆的船工,但船舱之中,却暗藏着五十余名精锐的士卒,无令不得上甲板来露面。
时近傍晚,商船行至了高唐水域,缓缓的靠近了南岸的渡头水营。
一见有船只靠近,迅速有一队警戒的南军奔至栈桥,为首的军官一面令部下弯弓搭箭,一面站在岸边,大声喝斥着,令商船不得近岸。
“军爷不要放箭,草民乃是徐州糜家的商队,如今天色已晚,不敢再继续航行,只想在渡头停靠一宿,还望军爷开恩。”
郭淮拱手陪着笑,船未靠岸,人已跳了下来,几步涉水上岸。
糜家乃青徐闻名的家族,那军官听闻是糜家的商队,戒备松懈了几分,却又沉声道:“上峰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入渡头,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这天都黑了,伙计们都累了,请军爷行行方便嘛。”郭淮笑嘻嘻的凑上近前,顺手将一只钱袋,装作拱手的样子,塞给了那军官。
那军官一掂量钱袋,知道份量不小,赶紧把钱收入怀中,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摆手道:“夜中行船确实危险,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在渡头暂留一宿,不过你们都得呆在船上,不许下船,知道吗?”
“小的明白,多谢军爷。”郭淮连连称谢,忙召呼其余商船靠岸,并叫拿出船上所备酒食,犒劳岸边警戒的这队士卒。
钱也拿了,酒也喝了,一众南军士卒更加松懈,放完放松了警剔。
看着那些吃吃喝喝的军卒,郭淮眼中掠过一丝冷笑,喃喃道:“公子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如此……”
不知不觉中,时已入夜。
郭淮见时机差不多了,遂是令藏于船舱中的士卒们,尽数下船,几百号袁军士卒,悄无声息的摸上了岸。
咔嚓!咔嚓!
手起刀落,一名名喝得大醉的值守士卒,皆在睡梦中做了刀下之鬼。
郭淮顺利据住岸头,急令点起三堆号火,向北岸的主力大军发出信号
过不多时,一艘艘的船筏,便在号火的指引下,顺利的驶入渡头。
朱灵和郝昭二将,率领着成百上千的袁军将士,跳下船来,一路杀入敌营。
失去了警戒,毫无防备的一千敌军,被杀得鬼哭狼嚎,干干净净。
袁方手舞碎颅棍,纵马如风,一路从岸滩杀过去,九十二斤的铁棍扫过,一颗颗脑袋如西瓜般爆碎。
天亮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时,驻马于营外的袁方,立在尸山上的袁方,已看到了那座临水的重镇。
高唐城,就在眼前。
一夜未睡的袁方,没有丝毫困意,看着那晨雾中若隐若现,尚在昏睡中的高唐城,他冷峻如铁的脸庞间,不禁涌上一丝冷绝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袁方将碎颅棍扬起一指,高喝道:“全军,攻城,先入高唐城者,重重有赏!”
号令下,杀意未尽的一万袁军将士,如出笼的猛兽,铺天盖地的向着高唐城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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